“嗯,这孩子长得不错,又高又帅的,”秦姨上下打量乔四海,越看越中意,“小海啊,今年多大了?谈朋友了吗?见过我家丫头没?”
乔四海看了花信一眼,老老实实回答,“秦姨,我今年19了。”却回避了后面两个问题。秦姨被看穿了心思,也不气恼,“19啊,这么年轻。秦姨的19岁,感觉跟上辈子似的。”
“秦姨,您这说得哪里话。您看着顶多三十,咱俩站在一起,别人都以为是姐弟呢。”不得不说,乔四海嘴是真甜,能说会道,哄得秦姨咯吱咯吱笑,害羞得真跟个小姑娘似的。
“啧啧,真会说话。”花信悄悄凑近乔四海,甘拜下风。
乔四海志得意满,骄傲地扬起下巴,“那可不。张叔说,没娘的孩子在外面嘴甜点,也饿不着肚子。”
“瞧我,光顾着说话,你们饿坏了吧。都怪这小子,”秦姨瞋视花信,“都十点了才说想吃肘子。要不是我早上去菜市场突发奇想,你这顿还真吃不上了。说来也怪,我怎么早上想买肘子呢?”
花信接过秦姨手中的食盒,嘻嘻笑,“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秦姨您未卜先知,知道我要来呗。要我说啊,我们才不是什么半仙呢,真正的半仙还得是您秦姨。”
“臭小子,就会跟秦姨贫嘴。”秦姨也跟着笑,轻轻拍了下花信的屁股,俨然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乔四海瞧着这温馨的一幕,心里涌过一团暖流。花信看他愣在那里,笑着骂了一句,“傻样,你还愣在那里干嘛,赶紧去洗手吃饭啊,不是早就喊饿了吗?”
“唉。”乔四海会心一笑,傻呵呵地跑去外面,洗手的时候甚至多抹了几遍肥皂。
林岳并未出来,饭桌上,林岚半是惭愧半是不好意思,旁边花信在肘子上插了根筷子,炖得不错,烂乎乎的。秦姨看他这样,提前预警,顺便为自己正名:“花信啊,这肘子秦姨才炖了一个小时,都是用高压锅焖的,味道可能比不上之前,你别觉得是秦姨失手啊。等你下次来,阿姨一定提前给你把肘子炖上。”
花信尝了一口,“是不比以前,但也比饭店里的好吃。”
秦姨这才松了口气,“你这小子,做得一手好菜不说,嘴还这么刁。旁的我比不过你,但这肘子可是我最后的尊严了。”
清炒竹笋,凉拌金针,醋炒藕条,蒜薹肉丝,香辣虾尾,还有花信念叨了许久的大肘子。不过是些家常便饭,可乔四海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珍馐。他有多少年没有和人一起吃饭了呢?从来一直是自己,清锅冷灶,要么煮点面条,要么直接下馆子。原来,和人一起吃饭是如此温暖的事情,他都快忘了。哪怕是家长里短的闲话,也恍若天籁之音。
此时,他突然希望,邪祟可以永远附在自己身体里,这样他是不是就可以拥有一辈子的温暖了?易醒易碎,最是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