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了,”殷楚风羞恼地挠头,“都怪花信,送什么不好非送我木偶人。导致我脑子里都是晚上听到的故事,一闭眼就感觉有人注视着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也是。”林岚叫苦不迭,“总感觉房间里有什么东西,但是又看不到。怎么说也和邪祟打了十多年交道,我还是头次这么害怕。你说花信是不是故意的?膈应我们。”
“是你们,别带上我。”林岳不满地叫喊,“不过是个编造出来的故事,就把你们吓成这样?”被指责的两人,置若罔闻。
“我去拿枕头和被子,咱们一块睡呗。”殷楚风可怜兮兮央求。“要么说,最可怕的不是已知的东西,而是未知。你说吧,真看到邪祟的时候反而不怕,就是这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吓死个人,啥都可以脑补。”
并排躺着,林岚突然开口,“殷楚风,你说我们要找的邪祟在不在泉州?”
“肯定在啊。”殷楚风不假思索,笃定道,“不是都打听清楚了吗,那个司机也是昨晚的死的,应该不会这么凑巧吧。而且他死状诡异,要说不是邪祟干的,你怎么解释这个现象。”
思忖片刻,林岚心里的疑惑更大了。“那你说,这到底什么邪祟啊?不仅杀人,还特么分尸。这也忒耸人听闻了吧。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听到邪祟害人是用这种方式,它们不都是直接杀了人就完事吗。”
“我也不知道,”殷楚风叹息,“兴许邪祟是和那个司机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时间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明天有的忙呢。”
殷楚风打了个哈欠,引得林岚也跟着哈欠连天。倦意袭来,两个人阖上眼沉沉睡去。
东方的朝阳红彤彤,冉冉升起。没一会儿,世界的阴影渐渐褪去,光亮重新执掌人间。米色的窗帘微微拂动,透亮的阳光从缝隙中泄了进来,花信察觉到光亮的存在,缓缓睁开眼睛,乔四海手搭在他的腰上,沉重有力。乔四海的脸贴在花信肩胛骨处,轻微的鼾声随着呼吸,极富韵律和节奏感。
悄悄拿开他的手,花信蹑手蹑脚起床,不发出一点声响。打开房门,客厅里殷楚风还有林岚呼呼大睡,姿势豪迈狂放。
“昨天,我好像做得是有点过分了!”看着两人的睡相,花信自嘲,穿上鞋轻轻离开酒店。
第10章
清晨的细风,卷着一夜焕新的淳净。这座古城,矛盾而又统一,多元而又融合,闽南与南洋两种风格杂糅和谐。现代化的进程并没有破坏掉它厚重的雅韵,一边高楼大厦、钢筋水泥,一边红墙古厝、灰塔耸立,两种截然不同的时代既泾渭分明,又相互包容共生。
璀璨且鲜活的居民,开启了一天的忙碌,袅袅的烟火气熨贴了生活里所有的不平。花信信步街边,轻柔的晨风不忍打扰,小心碰了他的鼻尖。千座庙堂,十步一间,花信细数经过的寺庙道观,心情愈发沉重。泉州,人们的信念纯正秉直,外有如此多的庙宇坐镇,怎么可能会滋生邪祟呢?而且还是这么凶残的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