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中间的殷楚风,懵懂无知,“你们在打哑谜吗?怎么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林岳嫌弃地撇嘴,“你这个脑子,能听懂什么。”
“我听不明白,你们可以跟我讲明白啊。”殷楚风无辜地踢了脚路上碍眼的石子,石子扎进一旁的小溪里,泛起阵阵涟漪。
“你想啊,这个镇子说大不大,也许家家户户都知根知底。”林岚耐心地为他讲解乔四海的行为,“咱们第一次来,对他们来说全都是陌生脸。要是贸然打听韩锦江的事情,一定会被当作另有所图,人家肯不肯说实话都不一定呢。”
“乔四海看着像是去和人下棋,实际是在和他们搞好关系。正所谓投其所好,人家看到他下棋下得好,肯定会另眼相待,对他不会有太大的防备。乔四海再装作不经意地打听韩锦江的事,不仅不会被怀疑,还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小子有这么聪明?”殷楚风讶异,“他才多大啊,怎么跟个人精似的。”
“这跟多大没关系。”花信双手插兜,声音听着有点低沉,“是他生活困顿,比咱们更懂人心罢了。”
“是啊。”林岚无来由地叹气,“以后,咱们都别小瞧了乔四海,有他在,能省不少事。”
花信望着前方,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他。”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自己手下偷到东西的人,怎么会是简单的呢。花信看了眼溪边的杂草,笑出声:“乔四海,就跟这石板下的野草一样,看着像被压弯了腰,可某天他就突然顶裂了石板,从缝隙中钻出来。”
野草追上来的时候,脸上挂着笑。乔四海看向花信,邀功似的将自己后来听到的话全部告诉了他:“哥,我还打听到了,张大福住在前寨村,韩锦江住在后沟村。而且,”他嬉笑地望向林岚,“韩锦江死的时候,有个男人来这里说要除邪,可惜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除邪就除邪,你看她干嘛?”殷楚风注意到乔四海的眼神,心里些许不爽。
林岳对殷楚风彻底无语,平复了好几秒才将骂他的话咽回肚里去。她没有问乔四海为什么,而是直接回答,“那个来除邪的男人,姓林。可能是我爷爷,也可能是我叔伯。”
“嗯。那个姓林的,是从漳州来的。”乔四海肯定地点点头,殷楚风,颜面全失,尴尬地瞧着地上的蚂蚁,盯它们行动的轨迹。
看到有片叶子,落到乔四海的肩膀,花信帮他掸去,温柔地夸道:“做得很好。”倏地,乔四海羞红了脸。好在肤色偏深,没有人看出来,可是咚咚的心跳,如急躁没有节奏的鼓声,传进他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