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花信的那一刻,乔四海心胸豁然开朗,连日来的迷惘彻底消弥。就像是荒野迷失方向的旅人,在困顿中苦苦挣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又像是情绪漂浮不定的教徒,终于找到了唯一的信仰。乔四海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想,只知道他现在满脑子充斥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再也不要和花信分开了。
乔四海快步走进病房,不满地夺过花信手里的刀子和苹果,愤愤地瞪向殷楚风:“殷楚风,你不知道花信受伤了吗?为什么还让他自己削皮。”
“拜托,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殷楚风为自己鸣不平,叫屈,“你没注意到他伤了脑子吗?我这是在锻炼他的平衡能力好不好。”
尽管好几天没见,但再见面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隔阂的感觉。花信抬头看了眼乔四海,眼神略带嫌弃:“乔四海,你这是刚从山里出来?”
乔四海怔住,啊了一声,不知道花信为什么这么说。看到他那副样子,殷楚风大方地拿出手机,点开相机,让某人亲眼瞧瞧自己现在的尊荣。
看着相机里的自己,乔四海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块砖缝钻进去,他现在这模样,都不能说是狼狈不堪,简直就是蓬头垢面,不忍直视。头发油乎乎的,乔四海认真回想了下,自己是四天还是五天没洗了呢?鼻头油腻,光滑锃亮;眼角更是显而易见几块大的眼屎。身上的衣服,也似有似无散发出阵阵汗臭。还好,这是个单间,乔四海暗自庆幸。
花信为难地看了看乔四海,又看了看殷楚风。怎么说和花信也算十多年的交情,一看他的眼神,殷楚风就知道花信想放什么屁。收回手机,殷楚风替花信开口道:“那个乔四海,你也看到了,其实花信也没啥大问题,要不你先回家洗个澡收拾下?”
“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我嫌弃你啊,就是花信这人吧,忒爱干净。”一句话,殷楚风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一旁,花信的眼神恨不得将殷楚风凌迟处死。
乔四海,脸色更难看了。
第22章
乔四海来得急去得也快,在病房里露面总共没超过五分钟,和花信还没说上话就被殷楚风赶回去捯饬自己。
乔四海离开后,病房里陷入了莫名的安静,饶是殷楚风神经大条,也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于是信手拿起削了一半的苹果,吭哧吭哧啃了起来。
花信靠着墙壁,没话找话:“对了,你怎么想着来龙岩了?”
殷楚风嘴里含着果肉,说话含糊不清,“还不是我们家老爷子,想找你帮忙吗。”费劲儿咽下去后,殷楚风清了清嗓子,表情也变得严肃认真:“我们家老爷子这几天一直嘀咕厦门进了什么东西,挺厉害的;但是厦门这么大,我又没有方向,总不能大海捞针一样地查吧,这不就想到你了。但是没想到老爷子跟你师傅通了电话,我才知道你摔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