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女人撇嘴,有些看不下去江川家过去的那些事,“谁让他们以前那么作孽,活该人家阴魂不散缠着。”
女人慷慨激昂地又批评了几句,才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离开老宅。殷楚风双手一摊,“行吧,咱们就看看这邪祟到底几斤几两。”
第35章
夜,静得有些不同寻常,万籁俱寂,连一丝虫鸣也没有,就连村子里的牲畜都默不作声。生怕扰了这份纯粹,花信和乔四海还有殷楚风,打游戏的时候特地关上了音效。
到了下半夜,乔四海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倦怠得睁不开眼,“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他失了耐心,伸了个懒腰。
“不知道。”打了不知道几轮游戏,花信坐得身体麻木,手指僵硬,站起来松动松动筋骨。
声音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一道娇嫩,软糯的女声。接着,是一段节奏不急不快,古朴幽雅的唱腔。声调婉转,悠扬,弯弯绕绕的拐了无数道弯,让人不禁想到崎岖、蜿蜒向上的山道。让人听了,灵魂为之一颤,仿佛站在泠泠的清泉边,整个人都受到了荡涤。然而,院子却不见其人。
“共君断於约,共我三哥恁今断於约。须待今瞑人於困静,若还於不来。头上於是天,若还那卜负,君天地责罚,黄氏五娘早早先死,感谢於阿娘,果有於真心,阮明知你假学做一磨镜来阮厝行……”
殷楚风急忙正了神色,花信在一旁徐缓地说道:“不急,继续听听。”伴随着那人的演唱,花信悠闲地坐到八仙椅上,手指轻叩桌面,闭上眼,倒认真欣赏起来。
女人的唱词,他听不懂,隐约听出其中有几分凄切。唱罢,花信不由自主地询问:“这是什么?”
“南音,《共君断约》里的唱段,讲的是一个姑娘约心上人半夜相会,许诺发誓。”那人轻轻一笑,“难得有你这样的年轻人,还会喜欢这么老的东西。”
话音刚落,一个红衣、长发飘飘的女人兀自从客厅的上方落了下来,女人柳叶眉,鹅蛋脸,模样生得娇俏。她悬在空中,伸出手抚上花信的脸颊:“你叫什么名字。”
苦等的邪祟近在咫尺,但花信面不改色,静静地和它对视。感觉到左脸上传来冰凉,花信淡然一笑,“花信,以花为媒,风为信,遥寄相思的意思。”
嗯?殷楚风眉头攒起几丝疑惑,“他不是因为那个郑信子才叫花信的吗?”
“嘘,”乔四海急忙打断殷楚风,手指抵在唇间,“先别说话。”
女人稳稳地落在地上,这时,花信才注意她没有穿鞋,赤脚踏在青色的砖上。白皙的肌肤和破旧的青灰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女人眼里漾起一丝柔和,“花信?很好听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