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姜含柔心里便有些不满,按理说,汪霁月每日是必须要来晨昏定省的,可她们二人互相瞧不对眼,汪霁月不来,姜含柔倒也眼不见心不烦。可若是碰上宫中大事,汪霁月照理也是该露露面的,例如六月苏云嫣进宫时,皇帝在宫中设宴,各宫嫔妃皆要到场,可偏偏就这月嫔摆了谱子,不愿意来,许是她见不得其他女人入宫,何况还是苏相的掌上明珠,从身份上就压了她一头。
再有就是汪霁月所说的中秋家宴。这中秋家宴,就连皇上都是准时到场,可就是这月嫔非说是身子不爽,下不了床,还特意在家宴开始前去了正阳宫走了一回,姜含柔还奇怪呢,早前都还看见了她,怎这一会儿就说是下不了床了?后来姜含柔才想起,起因许是在中秋家宴的前两日,宇文珏本是要去汪霁月的霁月宫,却恰巧被姜含柔拉到了正阳宫,这才让汪霁月给记恨上了,耍起了小性子不来家宴。
想明白后,姜含柔轻哼一声,毫不在意。这争宠之事,本就各凭本事,更何况她还是皇后,还指望她真就那般宽容大度不成?将她在府里的那大小姐脾气带进宫里,还真是幼稚!
“这么些日子没见,月嫔平日里都在做些什么?”姜含柔笑问道。
“还能有些什么……皇上许久未来,嫔妾不过是吃吃睡睡,再不然就是弹弹琴看看书,自个儿解解闷罢了。”汪霁月轻笑一声,似是自嘲般说道。
“月嫔真是好雅兴。”姜含柔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眸中也是有些幸灾乐祸。
汪霁月瞧出了姜含柔的幸灾乐祸,轻笑一声,状似随意地故意问道:“怎的瞧着皇后娘娘瘦了许多?可是日夜盼着皇上盼瘦了?想想也是……皇后娘娘这都三年了还未有所出,想来皇上也是去的少了……”
姜含柔面上一凝,心中瞬间涌起一股怒意,深吸了一口气,转而笑道:“本宫的事,不劳月嫔操心,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汪霁月仰头一笑,对天翻了个白眼,说道:“嫔妾这肚子不争气,倒也不急,可您好歹是皇后娘娘呀,延绵子嗣,皇后娘娘可是要担当首责,若是让她人捷足先登,这虽不是嫡出,可这长子之位……也就不知花落谁家啦。”
姜含柔深吸一口气,眸中满是怒意,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果然,她和汪霁月,每每不过三句话便要互相吵起来!姜含柔隐忍着怒意,拳头不自觉的缩紧,汪霁月说的,正是她的痛处,可她又何尝不想为宇文珏诞下皇嗣?而个中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可现如今……
姜含柔平复了一下心情,难得没有发作,让汪霁月都有些意外,说道:“可不是要被他人捷足先登了!不过只要皇上喜欢,便由他去吧……”
“什么意思?”汪霁月面上一僵,她没听说最近皇上很宠哪个妃子啊,更何况上回选妃一事还被搅黄了。
“月嫔竟是不知皇上近日来对其贴身宫女青睐有佳?近两月来,皇上可是少有宿在其他宫里,都是宿在乾坤殿呢……”姜含柔嘴角一扬,状似惊讶地问道。
“还有这回事?”汪霁月瞪圆了眼睛,显然有些不悦。
“本宫还能骗你不成,若不是今日鹭秋撞见那苏韵儿将皇上扑倒在雪地里,本宫还不相信呢……”姜含柔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这宫女被册封,自古以来也不在少数,日后又多了个姐妹罢了……时候不早了,本宫还未去千禧宫请安呢,改日再和月嫔畅谈吧。”
说着,姜含柔便站起了身。点到为止即可,这汪霁月虽是娇纵,可却也不傻,若是说多了,难保她就会认为这是一个圈套。见姜含柔要走,汪霁月这才回过神,随意地应了句“恭送皇后娘娘”便又陷入了沉思,姜含柔见她这副模样心念目的已到,嘴角一扬满意地离开了。
姜含柔离开后,汪霁月才猛地清醒过来,对着门外大喊了一声:“风榆,进来。”
“娘娘……”风榆听得汪霁月呼唤,快步走了进来,低头听候吩咐。
“苏韵儿是个什么人?”汪霁月拧着眉问道,语气间满是不悦。
风榆有些意外,不知汪霁月怎是突然问起了苏韵儿,疑惑地答道:“苏姑姑是皇上的贴身宫女。”
“你知道?你知道为何不早些告诉本宫?”汪霁月突然扬起了语调,不悦道,“还姑姑……你可知她都快成娘娘了!”
“娘娘是说……”风榆一下明白过来,面上诚恳的说道,“娘娘恕罪,奴婢着实是不知情,没有考虑这么多。”
风榆跟了汪霁月这么久,汪霁月也知道风榆不会骗她,摇了摇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但心里怎么样也咽不下这口气,不甘心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奴婢!愤愤不平地道:“本宫不管,你去找些人来,将苏韵儿拦住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宫里的主子可不是吃干饭的!”
“是,奴婢遵命。”
……
姜含柔出了霁月宫便气冲冲地回了正阳宫,面上满是不悦,不过相比来时脸色却是好了一倍不止。
“汪霁月?哼!她算个什么东西!”姜含柔不悦地轻哼道,汪霁月竟然还敢讽刺她!“不过是府里的庶女,汪兴泉还真敢送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