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淮昭头也不回就走了,他忍不住骂道:“瞧这急的,臭小子。”
魏淮昭揣着信回了自己帐内。
拆信之时,他的眸中就已漫开笑意,再看着信中的字字句句,就仿佛楚筠正在他耳旁絮絮软软地说着话。
魏淮昭脸上笑意温和,与杀敌时狠勇浴血的模样判若两人。
可待他拿起另一封时,却皱起了眉,捏着信左右翻转着打量。
“魏淮昭。”魏槐晴忽然间从外头走了进来,将手中长枪往脚边一杵,问道,“父亲说你拿走了楚筠给我的信?”
说着她视线在魏淮昭的手中停住。
“我楚家妹妹的信又不是只给你一人的,拿来。”魏槐晴上前动手一抽,扭头便走。
魏槐晴离开后,魏淮昭轻轻摩挲了一下指尖。
回来的匆忙,他扫见楚筠的字迹时,还以为她此回给他写了两封。
原来并非如此。
而且经他观察,魏槐晴那封似乎要比他的厚上些许……
凭什么?
魏淮昭有点酸了。
杏柳端着宵食回来,拍了拍肩头的一点雪沫。她看见姑娘还在灯下看信,疑惑问道:“这才过几日啊,魏公子又有信来了?”
凝竹摇头:“哪里这么快呢,是在看之前的信。”
烛影下的楚筠才刚刚沐浴过,擦干的乌发乖顺地披在肩头,翻动信纸的模样既安静又认真。
虽然姑娘嘴上从不说,可她分明要比以前还要惦念魏公子。
杏柳一合掌道:“希望战事大捷,魏公子能够早些回来。”
这一场雪簌簌下了整夜。
翌日楚筠醒来,瞧见窗台上那厚厚的一层积雪,习惯地顺手捏了个雪球放着。
而后又对着那雪球看了看,便突发奇想照着魏淮昭曾经所画,捏了两个圆滚滚的小人出来。
雪不似笔墨,捏起来难以精细,楚筠左瞧右看总觉得不怎么像。
只可惜那一沓都被她烧掉了。
世人有偏见,总说习武之人多为粗人,可楚筠就觉得魏淮昭其实心思挺细,手也挺巧的。
至少她就学着他画过,可是并不如他的那样有趣。
若是魏淮昭在,他捏出的雪球小人应当会更生动些吧?
楚筠不自觉地轻轻叹气,忽然想起叹气不吉,忙又鼓着腮帮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