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了腰封,外面躺着的无双能清楚地看见她褪去外衫的动作,布料磨擦出的“窸窣”声让他耳朵一红,却还是没有移开视线。
外衫、对襟、中衣、吊带、直到只剩一件束胸,没办法,虽然天冷,但无双城和无双准备的被子实在太厚了,以往露宿她都是直接和衣而睡,今日铺了被只能少穿些。
月光映出的人形曲线微显,曼好的弧度可窥一二,无双见那两条细长的玉臂如春笋般微伸着,心里莫名其妙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抱着林朝朝求吻时这两只手臂挂在脖子上的触感。
好……软,她身上似乎哪里都是软的,不只手腰、嘴唇、脸颊、还有耳朵,都软的不可思义。
难怪世人把姑娘称作“温香软玉”,真是恰如其分。无双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想着什么,似乎这样就能驱散方才月映帘上姑娘弯着身子时显出的朦胧曲线。
披被入睡,不消一会儿,无双便能听见榻上传出浅浅的呼吸声。
他耳力好,以往守在马车外面睡时就着林朝朝轻轻的呼吸声也能很好入眠,今夜却怎么也睡不着。
月高升天,风过林间,“呼呼”有声。
无双还是没什么睡意,他辗转几下,索性坐起来盯着一帘之隔,外榻上的姑娘。
她倒是睡得安稳,无双撑着发了会儿呆,好容易养出点睡意却听见榻上传来弱弱的声音:
“痛……妈妈……车……
还有榻上人不安地翻弄被褥的声音,无双瞬间一点睡意都没了,他凝神仔细听了会,却是:“车……血……好疼……”
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无双心中一急,忙起身掀帘而入。
榻上卧着的姑娘盖着棉被,眼角处似乎噙着泪,攥紧被子正呜呜咽咽地低泣着,嘴里时不时溢出几个没头没尾的字。
“痛……血………”
无双便有些着急,
这说得怎么也不像好话。他想抓住林朝朝的脉给她渡些内力,都在掀被子的一瞬,人醒了。
四目相对,林朝朝精致的眼眸中还带着未散的惊恐。
无双担心地说道:“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他把还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林朝朝扶起来靠着床头。
扶膺喘息,林朝朝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脑子里的血色渐渐淡去,她这才惊觉自己己出了身冷汗。
眼前的少年身雪白中衣,他低着头不敢去看林朝朝,红着耳朵把旁边挂着的外衫给她披上,轻咳一声,担心道:“姐姐如何了?”说着把住她的脉给她梳了梳有些凌乱的内息。
怎么这脉不太对劲?无双以为是林朝朝破吓出了个好歹,刚想细细切一番就被人反手抓住了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