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岂只是不好看呢？她曾多少次在乌黑的药水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是她自己都觉得狰狞可怖的样子。
雷家堡一役之后，往后的日子如果想好好活她又该回到三四年前接脉的时候。
谈不上后悔，但她实在厌倦那些暗无天日的疗法。
“我只想一个人。”
她慢慢收回了思绪，单薄的背影在海风中显得寂寥，又带出几分沧桑的凄凉之感。
过往之时，本就是她一人，有时候是子姜共同度过那些难以言说的黑暗。她不再想让任何一个人知晓、看到。
海外之行难测，她只是不认为自己够幸运，做最坏的安排罢了。若恙疾可愈，往后平稳一生，人生百年，她自然愿与无双成一段姻。
于是她定了定心神，说了另一种可能：
“如果能治好的话，你我自然可以同往常一样。我等你的聘礼。”
有人从身后紧紧箍住她的腰肢，林朝朝感觉到无双的嘴唇擦过耳郭，那一阵温热传入心底，带来一阵酥麻。
“这不一样的，你现在就想到了分开，说明你心里早就有这个念头。不管仙山的事情能不能成，你心里有过分开的想法，说明你根本不够喜欢我，不够信任我，不然你不会轻言分开二字。”
腰上的手越箍越紧，无双把她狠狠搂进怀里，充满占有欲的裹挟着她。柔软的发丝贴在颈后肌肤之上，让林朝朝无端在心上起了一阵痒。
“今日是仙山，那么明日呢？如果遇到事情你第一时间想的是分开，那么日后也同样会因为不同的事情要和我分开。究其原因，是你不够在意我。”
“或许吧，你说的不错。”
林朝朝心中长叹，她可能真的不够喜欢无双，当初心动热烈是真，如今的犹豫再三也是真。
“我不够喜欢你，最初心动在你的城主接任典礼，如今情愫到底是更深还是更浅，我自己也分不出来。”
细柳扶风般的腰肢被人用力拿捏。听见林朝朝的话，无双不知此刻理智和冲动到底哪一个在操控着他。
“不用分清。”
片刻之后，林朝朝听见无双的声音清冽而冷静，带着几分说不明的凶狠。
还不等林朝朝回答，原本揽着她腰部的手放到了脖颈。
“姐姐你总是懂得怎样让我伤心。”
他语气中有些失落。
然后掐住了林朝朝的脖颈。
“我喜欢你就够了。”
“咳……咳……”
禁锢的动作并不算重，林朝朝没有挣扎，只是忍不住咳嗽，那纤细的玉颈便在无双的掌心中微微颤栗。
在松手的刹那林朝朝被他翻过身来，后脑被紧紧箍住，涂着梅香口脂的嘴唇被人狠狠吻上。
唇瓣相贴的一刹，无双无所顾忌的想着：她再怎么说冰冷的话，嘴唇也是温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