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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出发涟同行跟随仙长寸不离(1 / 1)

屈玉一身行头并不多,不过一件备用衣裳一些俗物,再就是怀中的一把剑。少年也从房间走了出来,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满满载载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少年轻松的将包袱背在背后。

老人开口:“走吧。”

屈玉问老丈:“孙涟也要进城吗?”

老人微微顿了一下没有否认:“仙长不妨将行李给这娃。这娃力气大的很呢!”老丈斜视苏涟一眼。

苏涟上前恭敬地将屈玉的行李从他肩头取下。

“不用不用,这些东西不重的。我自己背就行。”

“没事,没事,这娃也就能做这些。仙长就不要拒绝了。”

屈玉拗不过老人只好作罢,所幸马上到村头了。他心里想着这老丈可真热情,他下山遇到的第一个人就如此淳朴热情,这山下好人也是挺多的嘛?不想师父叮嘱的那样江湖险恶,人心复杂。

到了村口,一个中年汉子拉着一辆牛车早已等候在此。两人坐上牛车,张二娃就驱着牛车往村外走。少年坐在牛车上望着老汉,眼角微红。老汉挥手向他们告别,站立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直到牛车消失不见,老汉才收回目光,原本浑浊的眼睛里留下一行清泪,他一把抹去,笑呵呵的往家走。

屈玉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少年坐在板车端默默不言。屈玉跟张二娃聊了几句去看他。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眼睛雾蒙蒙的。他倒坐在牛车上,一动不动,目光呆滞的看着远方几乎瞧不见的村庄。

“怎么哭了?”屈玉的声音清冽柔和,拉回了苏涟的视线,他忙擦去眼角的泪痕:“没事,仙长,刚才眼中进了风沙。”

“你是第一次出远门吗?”屈玉误以为少年只是第一次远离村庄去镇里办事,心中觉得挺巧的。他拍了拍少年的肩,好心的安慰:“没事的,又不是不回来了。我也是第一次下山,离开师门的时候心中也挺难过的。”

少年没有说话,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屈玉,又乖乖的低下头。

屈玉没有再烦他,这会儿可能让他一个人独处会好一些。

一路奔波,牛车不停,屈玉和张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苏涟也渐渐恢复了昨日刚见时的神情。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在未时末进了城门。张叔因为要赶着回去,将他们送到了镇口就回去了。

少年扛着包袱跟在屈玉身边。“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顾我。”屈玉将好不容易从少年那抢回的包袱,将他背会自己身上,心中顿觉踏实不少。

“我先将仙长送到客栈休息。”少年亦步亦趋,怎么说也不可能离开。

少年给屈玉介绍着镇上景物,说着哪家酒楼黑心,哪家摊铺的吃食便宜又好吃。屈玉默默地听着,稀奇的打探着周围,亭台楼阁,人来人往看着好不热闹。昨日老人家和他说过这城镇有些人口,但总归是个小镇,若要去舆阳城则离得更远,恐怕还要再行个两三天才行。

四周房屋林立,有赌坊,有酒楼,有铁铺,有菜贩,形形色色的人聚集在此地,屈玉还看见了几个斗笠遮面的江湖侠客。他神采飞扬,欢欣鼓舞的看着以往只在师兄们描述中想象过的场景。一时太过欢喜,不知不觉竟逛了大半个镇子。

少年也不催促,心甘情愿的跟在身后为他讲解一些自己知道的事物。等屈玉反应过来想要找客栈时夕阳已经西下。为表歉意他带着少年走进了一家生意火爆的酒楼。少年先前向他说过,这家酒楼菜色齐全,他听镇上的人说这家无论是品质还是口味都是一流,只是价格略贵。屈玉耽误少年这么长的时间心中愧疚,想着请少年吃顿晚饭作为赔偿。

他下山时师父给了他好几张银票,师兄们也给了许多银两,应该是足够的吧。

两人吃过饭后天色渐暗,屈玉埋着头快速从门口出来,少年紧跟其后,酒楼的迎客女挥着袖子给他们送别,脸上笑容那是一个荡漾。就在方才结账时屈玉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他怕不够又掏出一张,一张银票足足百两,吓得掌柜一位他要把整个酒楼买下来,还好是少年提醒他他最后红着脸放下几两银子勾着头就匆匆离开。抛开此事不说不得不承认这家酒楼是真的好吃,比门派中那些寡淡的吃食好吃太多了。难怪师兄们时常下山,赖在山下就不想回去了。

酒足饭饱后屈玉选了就近的一家客栈,看着大包抗肩的少年,他心想干脆好人做到底给少年也要了一间房。但最后还是被少年拒绝,少年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一直强调着不用。

翌日清晨,屈玉醒来找了一家马行租了一辆马车欲前往舆阳城。少年昨日在他住进客栈时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住的地方,要来镇里做什么,他为一直没问少年而感到有些遗憾。他心里也有些纳闷,看昨日少年向他介绍的架势,少年应当来过南绍镇,就算不熟悉也不应当第一次来才对。那临行前少年在哭什么呢?

马车缓缓前行,出了镇子,行进在前往舆阳城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的屈玉想着这些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忽听得马夫对他道:“公子,身后有一个人一直跟着我们。”屈玉一惊,撩开帘子向后看去,一个少年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在后面跑着。少年似乎看见了屈玉在向后看,左右环顾躲到一颗树后。

正是昨日已经离开的苏涟。

屈玉连忙叫停了马车,惊愕地往后看去。少年探出脑袋发现马车停了下来又把脑袋缩了回去。屈玉不知少年所欲何时,但看着模样像是在躲他。他让车夫等他一会,跳下马车向后边那人走去。

少年埋着头不敢看屈玉,抓着行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屈玉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仙长同意让我跟随的。”少年的声音小的可怜,甚至看不出他嘴唇的颤动。

屈玉茫然不解,瞪着眼睛看他:“我什么时候同意的?”

“前日晚。”

屈玉努力回忆着但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的记忆。莫非!他突然明悟,不会是那晚喝酒后吧。

“仙长果然不记得了。”少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语气听着有些委屈。

屈玉轻咳一声:“你同我说说前日发生了什么?”

少年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那日阿爷问您是否需要一个服侍的人,仙长答应了……”

屈玉听着少年的话,突然有一种当头棒喝恍然大悟的感觉。他说为什么老人家一直夸赞他孙子能干,还要跟他道谢,原来是想自己把他孙子塞给自己。这样一来就全部明白昨日早晨老丈那似有催促快点离去之意的话。他原以为是需要早些出发才赶得到镇上,如今看来是怕我反悔啊。

屈玉有些头疼,喝酒误事啊:“那为何你什么也没说?”

“阿爷说要不确定仙长是否会反悔,让我离得远了再提醒仙长。阿爷让我紧紧跟着仙长,打死也不要离开。我怕仙长忘记了,又不敢说只能在后面悄悄……”少年的声音越来越低,到后面几乎没有了声音,他的头埋得更低了。

“我不同意的话,你会回去吗?”

少年摇了摇头:“阿爷说不让我回去了,仙长不要我就自己在外面自生自灭。”

屈玉叹了口气,这老丈对孙子的态度真让人可气又可笑。“为什么要跟着我?”

“阿爷说……仙长…”少年可能觉得在背后议论仙长的为人有些不敬,但偷摸着看了一眼仙长并没有愠意的脸硬着头皮说完,“仙长心性高洁,必是良善之人,他识人无数,知仙长举止有度,谈笑有礼,没有一般仙家的傲慢无礼,狂傲…自大,让我跟在您身边才有可能有出息。”

屈玉眨了眨眼,没想到一下山就遇见了师兄和他说的卖女儿的故事,哦,不对是孙子。

哎,也不对怎么能是卖了。那些人卖女是为求荣,而老人家可能是为孙子能走出村庄不再蜗居一地守着一亩三分田世世辈辈作一名农户,浑浑噩噩地过完一生。

“那你爷爷年纪大了,以后改如何是好?”屈玉兀地生出一股罪恶感--那种抢了对方的孙子,让老人家不能安享晚年的感觉。他有些后悔答应了那位老者在他家借宿一宿了,不然也不会多出这些事来。到不说是觉得厌恶苏涟认为他是个累赘或是被他们欺骗而愤怒,只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若没有他些许老丈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们爷孙两就不用分离。

少年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头埋入怀中,无声哭泣。“阿爷不让我回去。”他重复着这句话,“他说我回去了,他就死在我面前。”

屈玉心头本就被一股无名的情绪翻涌着,见少年呜咽一时更加手足无措,脑门一热:“算了,你要跟着我也行。”反正他孤身一人有个伴给他介绍山下事物也是不错。

少年眼眸湿润,眼角泛红,他抬起头来逆着光看仙长。耀眼的光芒刺得他眯了眯眼睛,阿爷说的没错这是位温柔和善的仙长。

屈玉略一思索,接着话继续说道:“若你不愿跟着我也行,我给你些银票,你自行安排。”少年可能被老丈逼着跟他,也许心里并不愿意,只是碍于长辈以死相逼才不忍离开。若给他一笔钱在村子附近自己经营,也好时不时回去看看老人家。师兄和他说过如今世道没有财物就寸步难行。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就是此理。

“不,我哪都不去,我愿意跟着仙长,哪怕为仙长去死也誓死不悔。”少年不假思索,生怕他反悔似的,语气坚定就好像下一秒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不用,不用。说这么狠的话干嘛。”屈玉连忙摆手,又补充了一句:“若你以后想离开可以和我说,我不会拦你的。”

少年感激涕零,跪下身子就想给屈玉磕头。“涟必将誓死跟随仙长,至死方休,绝无二心。”惊得屈玉赶忙将他扶起,神情肃穆的跟他说:“想跟着我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苏涟恭敬的站在一旁,垂耳倾听,像是在聆听什么金科玉律一般。屈玉扶额叹息:“不许再叫我仙长,不许再动不动就像我下跪。”

少年迟疑了一会:“可…”

“没有可是!”

对于屈玉的强势,少年终于败下阵来,从善如流地妥协。

“就叫我名字就好。”屈玉随意地说着,哪知少年脸色一变下意识就像跪下,去瞟见仙长脸色。遂顿了身子:“这万万不行,仙长名讳岂能乱叫。”少年急得小麦色的脸上上浮出一片红色。

最后少年退了求其次唤他“公子”,屈玉心中不愿,但少年死也不改,就连拿不管他威胁也毫无作用,只好作罢,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称号。心里想着无论怎样都比仙长这个称呼好上许多,也就知足了。

如今多了一人同行,屈玉有了说话的对象心中难免高兴。一路上赏山观水好不惬意。

“那你昨晚睡在何处?”屈玉问少年。

少年端坐在马车上,目不斜视:“我……昨夜在客栈旁的巷子里躺了一晚。”

屈玉又羞愧了,自己睡在舒适柔软的床上,而与他同行的人去却在大街上睡来一晚。

“没关系的,那里有些茅草,睡着也不冷。”苏涟连忙解释。

目光四处飘散,屈玉想要赶快结束这个话题,他瞥到角落的行囊上。“你这是带着些什么?好早我就想问了。”

“棉被,干粮……”少年每说一样屈玉就觉得自己罪孽更深一重。少年这怕不是把家都搬空了。“你有棉被昨日用了吗?”

虽然心里知道点答案但他还是问了出来。哪知少年会错了意,以为他嫌弃:“没有,没有,这些都是新的,我和阿爷攒的钱,一次也没有用过,专门为仙……公子准备的。”

……屈玉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得了。心里歉疚到了极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在昨日出门前不知少年也会同行在床边留了近一半的银两。希望那些钱财可以让老人家好过一些。屈玉默默祈祷着,以求凭借此给自己一些安慰。

马车在竹林间奔驰,已经走了近两日了,车夫说还有一日的行程。屈玉坐在车内昏昏欲睡,这几日颠簸奔走,他的稀奇感也被磨去了大半。随着马车的震感屈玉东倒西歪地晃着。苏涟依旧端坐在车厢边角,见公子睡熟了,小心地靠近将他扶住,从行囊里翻出一个软枕,护着公子躺下。

一声吁车声响起,马车停了下来。屈玉睁开眼,还有些迷糊,登时就对上少年明亮的眼睛。少年扶着他的头几乎是半抱着将他放平,身下不知何时垫了一层软被。

屈玉看清状况,瞬间清醒过来,微红着耳尖,有些尴尬的问车夫发生了什么。“公子,前方有人打斗,有兵剑相接的声音,我们还是等他们离去在过去。”

屈玉拨开帘布,远处正有一群人打架,十多个黑衣人围着一辆车架。车边有两个青年,一人穿着厚厚的青蓝色衣服,身手敏捷有意无意的躲着黑衣人的进攻。还有一人武功大开大合,一拳一脚,衣袂翻飞好不潇洒。

屈玉兴奋地让苏涟待在车上就持剑飞了出去。施展轻功,不消片刻就来到黑衣人面前。那蓝衣青年好像体力不支,喘着粗气一步步退让。屈玉跃跃欲试,拔剑刺向那咄咄逼人的黑衣人。黑衣人听得身后动静,反身一剑挡住。屈玉一击不中,改换招式再度出剑。

这可是他第一次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与不认识的黑衣人刀剑相向。十几人以布遮面围攻两个青年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以往出剑最多就是与师兄们比武,点到即止,师兄们不是放水让他,就是谎编有事。说实话他并不清楚自己实力如何,在这江湖上是否有与人一战的实力。于是见了这场景才兴奋不已,摩拳擦掌想要与人比斗一番。

那身穿红衣佩戴皮革甲胄的青年外家功夫了得,拳拳到肉,得意又兴奋地施展着拳法。屈玉自然不甘落后,一炷香地时间黑衣人皆是倒地不起。

屈玉走向两位青年拱手行礼。那红衣青年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微愣,随即移开了视线,面颊泛红。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颊,轻拍了拍。

“敢问公子如何称呼?”开口是那蓝衣男子,他面色有些苍白,那双眼眸去显得深邃,仿佛夜空的的星辰,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的面容线条柔美,嘴角微微上翘,宛若雕琢出的完美雕像。皮肤如雪,在斜照的日光下透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光泽。只是这完美的容颜带了几分病态。他眉间带着疲倦之色,但声音却如清冽如玉。

“屈玉。两位公子呢?”红衣青年抢先道:“我叫黎不凡,他叫箫玥。”说旁边青年名字时明显感受到这人憋着笑。

蓝衣青年一掌拍在了青年头上:“白痴,笑什么笑。”

“啊!你这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姑娘。”

箫玥没有理他,一甩宽袍,噙着一抹笑问屈玉:“多谢屈公子出手帮助,要不然就凭这个傻子蹩脚的功夫今日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黎不凡一撩单薄的衣袖露出壮实的臂膀:“要不是我会功夫你早就被抓去当压寨夫人了。”他指着自己的肌肉向两人显摆,“看见没有,不会武功的骗子。”

屈玉不打扰两人,告别离去,却被箫玥叫住:“屈公子要前往何处?”

“舆阳城。”屈玉也没多想,老老实实答道。

箫玥一拍黎不凡的肩膀:“这不巧了,我们也正要前往,不知可否……”他回头看了一眼只剩下车厢的马车。

屈玉明了,毫不犹豫的邀请他们一同前往。他走在前面,身后两人小声说着话。

“箫玥…”黎不凡才叫了个名字就被箫玥踢了一脚打断。

“你干什么!”“小点声,你个二货。”

“你哪来这么多骂人的话?”黎不凡压低了声音问。

“要你管,憨货。”

黎不凡一摆手想要甩去这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我们不是要去海禄城吗?这舆阳城也不顺路啊!”

“说你是个憨货,你看看这人衣料不凡,想来也是个不缺钱的主,我们就不用走着去海禄城了。”黎不凡恍然大悟,又是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有钱?万一你又认错一次……”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是个奇葩。”箫玥翻了一个白眼,快步跟上屈玉的步伐。

“你有没有觉得屈玉公子长得很……”黎不凡跟在箫玥旁边,一抬头看见屈玉回头看他们,立马停了话憨憨的笑。

箫玥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三人坐上马车,拥拥挤挤坐了四个人的马车显得不是很宽敞。苏涟恭敬的提出自己可以出去坐在车辕上。他将软被叠好放进行囊,只留下一个软枕。

黎不凡一路上颇有兴趣的与屈玉交谈。讲述他是怎么被箫玥骗的,一路上遇到哪些能人异士,经历了多少打斗比武。屈玉听得有趣,黎不凡就讲的越加精彩卖力。箫玥斜靠在马车窗沿,目光落在屈玉身上,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

少年气血旺盛,作些迤逦春梦实属正常。箫玥如今二十有余,自然也作过这样的梦。

那时他不过舞象之年,在飞雪山庄养病,一日天气放晴在城中闲逛,逛至一书斋就迎来一小厮,猥琐的咧着笑问公子可需要些宝贝。他心里好奇一书斋还能有什么宝贝,莫不是名家字画,轶失古籍?遂就跟上小厮查看,谁知那小厮走进后堂,神神秘秘的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来翻开第一页给箫玥看。

画上两个男人赤裸缠绵,画面香艳,是一本龙阳画册。箫玥这才明白过来,气血翻涌,捂着嘴咳嗽不停。他向小厮摆手,小厮一看他病秧子的模样也不在纠缠,出了后堂去寻其他客人。

箫玥对此事并未在意,只是回含萍院后的当晚入梦了,他好似进了一方空间,四方桃花纷飞,仙雾缭绕。不远处好像有一方亭台,羊脂白玉为底,金丝楠木为柱,中有一人半敞衣襟,侧躺远眺。箫玥鬼使神差的上前想要问话。那人赤脚站起身来,腰细腿长,微凉的汉白玉上那人翩翩而立,端的是风流倜傥,他面前是一小桌,红泥火炉,茶汤微沸冒着白气。

那人一直背对着箫玥,青丝半挽,看着应当是个男子:“敢问阁下,此为何处?”

那人转过身来,箫玥看不清对方面容,就好似有浓雾遮面,怎么也看不真切,那人端着一杯茶递给箫玥:“来尝尝这杯茶。”

箫玥不好推脱,接过茶杯,细细一品,如天外雪山寒,似梧桐淬炼火,又有千里桃花香,万木迎春吐绿的生机盎然感。口感非凡,只是喝了一口他只觉得血液喷张,内力不运自转,速度之快堪比他全盛之时。箫玥有些惊讶但还算冷静。他开口称赞这茶。

那人微笑着点头,但事实上箫玥还是看不见对方的脸:“本就是为你准备的,满意便好。”他一挥衣袖茶桌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对着庭外桃花一勾,万间桃花竟飞扬而起围绕着亭子翩然起舞。箫玥面上不显表情,但心里警惕更甚,此时不知身处何处,也不知道此人是谁有何用意。但看他这随意一挥竟能引来四周桃花,定不是寻常之辈,他从未见过有如此实力的人。

那人转身坐下,衣衫滑落露出滑腻的肌肤。一瞬间桃花飘飞,落在亭中在白玉的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一片花瓣落在他的肩上,那人将它沾起,抬起眸与他对视:“你不过来吗?”那人又退去一边衣衫,露出脖颈与前胸。那脖颈纤细,盈盈一握就能将他固在手中。喉结处捆着一条白色颈带,那一抹苍白,仿佛天上仙人的蛊惑。

脖颈间肌肤如羽毛般柔软,微微泛着一层微光,像是细密的霜花轻轻覆盖在瑰丽的冰雕上。当他轻轻一动,那轻盈的动作柔美而纯净,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箫玥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情动,他上前一小步,却被那人一下拉倒在地。铺满桃花的玉台柔软清香。箫玥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他想要吻上去。那是来自灵魂的引诱,容不得他理智的回笼。他的身体就这么俯身上前吻住了对方的脖颈,那人身上弥漫着一股清新的体香,就如同周边的桃花那般芬芳。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他那独特的香气,轻轻拂过心间,令人心神荡漾。

这体香并不浓烈刺鼻,而是柔和绵长,淡雅持久。他已经分不清地上桃花的香气与此人身上的体香,那种春风拂面,能忘却一切忧愁和烦恼的体验他好久未曾感受。

他动情的吻着,温热的呼吸打在那人的脖颈上,微痒。那人实在忍不住了笑着躲了躲。箫玥不是不懂情爱,他自小早熟,这些房中事好早就有人教过他,不过他兴致缺缺。

如今动了情,身体燥热,只恨不得快些开始。他喉间渴意正浓,紧紧地将人锢在怀中,炽热的情欲熏得那白衣人脸面绯红,耳尖发烫。

此人只穿了件雪白外衣,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衣衫下纤细赤裸的身体。他发着狠意去咬对方的嘴唇,手伸进衣衫之中压低声音对那人说:“你到底是谁,这般引诱我有何用意?”

男子并不理他,闭着眼享受。箫玥见他不说话,手从男子腰际向下滑,一手握住了那人阳具。男人任他摆布,身体在箫玥握住他发烫的命根后微微颤抖,他用手掌磨蹭阴头,白色透明的轻纱下感触被无限发大。不过几下男子就狠狠的喘着,身体瘫软的靠在箫玥身上,发丝散落。男人就像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箫玥发了狠一边吻着对方,一边握住阳物快速套弄。

黏腻的稠液润湿了他的手。男子会阴跳动,整个人颤的更厉害了。箫玥压下男子,手脱了那玉茎,向后滑去,感受着男人跳动的会阴,停在了他魄门处。他想要脱去对方身上碍事的衣衫,刚一动念头,对方薄如蝉翼的衣衫凭空消失。他也懒的奇怪,将男子翻过身来,背对着他躬身,臀部间尻一翕一合,诱惑着箫玥的手指。

箫玥在那人耳边轻笑,手指刚触上洞门就被吸了进去。滑湿的精液为手指的进入提供了润滑,男子紧闭双眼,咬着嘴唇抑制嘴里发出的娇声。男人这副身体青涩,像是第一次经历情事。箫玥见这副模样,胯间巨物再难忍耐。

他加快了速度,先是一个手指,然后两根进入……在差不多扩张完成后箫玥撩起下摆,扶着自己的玉茎对准魄门一点点挺进。当柱身进入一半后他抱住对方的臀部腰间用力,慢慢开始抽插,抱住对方的手也不闲着,一掌将对方的那物握住一只手指堵住精窍来回撸动。

他覆在男子后背密密麻麻的落下吻痕,时而还张开嘴在用牙叼前一层皮,然后松开留下一排浅浅泛红的齿痕,胯间巨物随着往来抽插也硬度更甚。随后他嵌入男子体内,男子整个人紧绷起来,他恶趣味的有进去一点。他感觉到对方腿股因无力颤抖,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架一般。箫玥伸出那只满是淫液的手,捏住对方下巴将头转过来对他。

殷红的唇瓣被男人咬的渗出一丝血渍,箫玥眼中赤红去含那带血红唇,男子体内的那物更近一步。在箫玥触碰到那抹红唇的同时,男子又一次射了出来,白浊之物沾染在粉色的桃花瓣上,精窍处拉着一根银丝与花瓣相连。

因为射精的缘故,男子身体有一次紧绷,附带着身后的魄门,谷道的前端都无意识的收紧。箫玥只觉得自己的阳物要被夹断了,他咬扯着对方的红唇,口中满是血腥之气,看着被自己咬破了的唇角,箫玥颇为满意,他用力将阳具往外抽了一些:“不要这么紧,放松一些……”

男人香汗淋漓,不住的喘息,意识模模糊糊的根本听不清箫玥又讲了什么。男人吸的极紧,箫玥干脆直起身子将男人抱了起来,男人深深的坐了下去,箫玥抬起一点然后又坐下,如此几次男子终于将箫玥的玉茎整个吞进了体内。

男人被肏得七荤八素,也不压抑自己,张着嘴娇喘连连。谷道内湿热柔软的肉壁包裹着箫玥的男茎,他忍不住哼了一声,抿着嘴唇将男子放下。男人的腿还有些不稳,刚一落地就差点跌坐下去。

箫玥立马收紧双手环抱住对方腹部,男子惊呼于自己的不争气,两只手用力抓住亭台的主柱。就依着这副姿势,箫玥搬开臀瓣,腰部发力,誓要把这紧致的穴口肏开。箫玥的玉茎如苍龙入海,不断地顶弄着男人软糯的内壁,淫水交融随着箫玥的动作发出啧啧水声。

然后,他就醒了,醒来的那一霎那他好似看清了对方的脸,亦或者说那张脸留在了他的记忆里,只是一瞬便消失不见。箫玥睁眼看到周围的环境才意识这是个梦,一个荒诞淫乱的梦。

他仔细去回想那人的脸,没有丝毫头绪,只记得那细腻的触感尤为真实。他扶着额头叹息,好半刻才平复了气息。掀开被褥看见自己下身濡湿的一片。那是他第一次做春梦,是个男人,还是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

第二日郎中给他诊脉时竟说他脉象有所改善,心满意足的认为是自己的药起了作用,告诫他一定要按时服药,如此才能聚沙成塔,厚积薄发。而他莫名的想到那男子说专门为他准备的茶,心中好笑,竟然把梦境中的话当了真。他苦笑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他一向无衷于情事,无论是男女之情还是龙阳之好他都不曾提起过兴趣,可昨日究竟是为何会…?而且梦中他举止怪异,若不是他亲身经历他都不敢相信他会做出此等举止。他忽地想起书上写的些妖精野怪,他记得有些精怪以梦为食,还记得有些妖物会入人梦中,引诱其身以男子元阳为食。莫非被他遇上了,可又是何时中的招呢。箫玥困惑不解,老郎中既然没瞧出什么一样那暂时应当不会于他有害,只好静观其变。

之后箫玥也没在做此类梦景,也就渐渐淡忘。可一年后的同一天,他有一次梦到了那人。

只是这次并非处于桃林间,而是在一汪温泉之中。

此处天色昏暗一面是假山岩石,三面围着草木,再后面就被浓雾笼罩看不清任何场景,四方各点着几盏灯笼,矮处亦是烛火跳动,皆以莲花为底。不过一屋大小的地界被微黄的烛光照得明亮如昼。

有一个人倚在泉池边小憩。烟雾氤氲那人青丝垂落。旁边是一小案,上面摆着各色点心,一样一块,堆叠在两盏玉盘上。一瓶银光闪烁的酒壶被放在小案旁的地上,像是池中之人喝完随手放置在此。箫玥一见到那人的身影就确定此人是上次梦里之人。他沉下思绪,刚想走上前去,却发现自己衣衫褴褛,伏在一处草丛后。但他也管不了这么多,莽撞的走至池边。脚步的动静惊醒了闭眼假寐的男人。箫玥一手掐住对发的脖子质问:“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那人转过脸来,箫玥直勾勾的看着那张脸,震惊于自己竟清清楚楚的看见一张脸。这张脸那时的他并没有见过,但意识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此人就长这般模样。而这张脸现在他看见真人。

在此人从一辆马车中冲出来一剑帮他挡住黑衣人的进攻时他甚至怀疑了此时是否又在做梦。那张脸与梦中的那人完全重合。箫玥承认在那一刻他经历了此生二十余年第一次脑中空白,四周万物皆退出他的视线,只有那青年挥舞着长剑,如梦如幻,如舞如歌。也许他比从一个百年不遇的天才坠落至功力一层不剩的废物时还让他失态,哪怕只是片刻。

他说他叫屈玉。连名字都一模一样。

他在第二次的梦里看清楚了那人的脸,但只是微微愣了一下神,随即手中更加用力掐着对方的脖子。那人并不恼,傲气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从哪来的乞丐,竟闯到我承欲洛宫来,当真是有趣。方才就是你在那处窥视?”

承欲洛宫,箫玥慢慢琢磨着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说过这个地名,甚至书本古籍上也从未记载过这么个名字。“这是何处?”箫玥目光狠厉:“再不说我掐断你的脖子。”

即是他用尽力气去掐那人的脖子,对方依旧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你当真有趣,创我宫殿,窥视我沐浴,还独自手淫泻欲,如今得了趣竟来问我是谁。”男子抚摸着他的脸,像是在观摩这张脸是否值得他玩味。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箫玥确定这就是他的脸,只是头花被一条布歪歪斜斜的束着,还有些发丝东一点西一点的垂落。箫玥从没有这般狼狈不堪过。

青年摸完他的脸,一手有些嫌弃的撩起他的下摆。下身玉茎疲软的垂着,上面还残留着一点白浊,阴囊饱满而柔软,他像是结满硕果而坠在空中的枝头。两颗比鸽子蛋还大的阴丸落在底端凸显出他们的形状。青年颇为满意:“还行,就是太臭了,你过去洗洗,我给你一个机会。”

青年轻飘飘的就将那只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拿下。箫玥就感觉自己被铁钳牢牢锢住,动弹不得。青年指尖触碰到他的指尖,一股酥麻的电感传向全身。下身竟隐隐有了抬头的迹象。箫玥又一次感受到那种违和的力量,就仿佛这具身体不是他的,他操控不了这具身体。

青年指如葱根,白细纤长,他牵着箫玥的手在水中涮了涮,从胸下一路抚上嘴角,在箫玥食指外侧落下轻轻一吻。箫玥被激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竟不自觉的软了一下。

青年松开他的手,挥去他一身破旧的衣物,箫玥便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快去,别让我久等了。”

箫玥目光微动,看着自己的指尖,不敢相信自己又因为一个男人的触摸而染上一些情欲。他目光落在自己光溜溜的身体上,不得不说的确挺脏,靠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他循着青年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假山下还有一处小池。箫玥走下水池微蹙着眉将自己洗净。

他看着不远处靠在池边看他的青年。他低笑一声,索性坦率的起身向青年走去。他倒要看看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吃一块?”青年指了指盘中的糕点,自己也拿起一块,启唇咬了半角。箫玥不去看糕点只盯着青年嘴角看,脑中像是哪根弦突然断开,他精虫上脑的跪在池边去吻青年的唇角,将方才残留在青年嘴角的残渣抿入嘴中。继而又用舌尖探入青年口中,以此刮过青年的牙齿,两方玉液交融。箫玥尝到了糕点的味道,玫瑰花味的清香在箫玥口中回旋。

青年有些奇怪他突然进来的动作,但也没有抗拒,他将余下的糕点放入盘中任由他摆弄,箫玥在青年的口中攻城略地,两人的舌尖缠绕缠绵。半晌青年推开他,微微拉开距离。

“喝口酒。”青年这次并不是询问,就像是在命令箫玥。箫玥没有拒绝,端起酒壶酒水倾泻入喉,有些从嘴中溢出沿着脖颈留下箫玥的胸膛。青年颇有兴趣用舌舔舐淌过清酒的胸膛。

清酒入喉,有如置身竹林间见竹叶摇晃,清风穿林,随后又如身入莲花深处,花摇影动,接天碧色,画面一转又仿佛走进红叶如火的枫林,热烈满天晚霞,余味无穷只让人感到浑身寒冷,周围白茫茫一片,落了个干净无暇。他回过神来就感到自己胸口一片濡湿,青年吸吮着锁骨凹处汇集的清酒。箫玥情欲蠢蠢欲动,只待一个时机蓬勃而出。

“这酒可是上好的仙酿,也就你这俗物不懂珍惜。”酒却是好酒,但箫玥却无心在意,他入了池中溅起一片水花,水波荡漾,如同箫玥抚摸青年肌肤的轻挑慢逗。箫玥与青年面面相觑,深情的目光中是对方的倒影。箫玥舔吮着青年赤红唇瓣,手指上下游走,最终挤入正相互摩擦的两根玉茎上,玉茎完全翘起紧贴身体,胀痛难忍,他半握住两根柱身来回划动,他的另一只手抓住青年柔软的臀瓣,一跟手指慢慢探入后穴。

因为没有润滑,箫玥的手指难以顺利滑入其中,只进了半截手指,青年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箫玥放弃了这样的动作将青年举起让他坐在池边,又将他放到,翘起两条雪白的长腿,他将青年两腿搬开露出硬挺的阳具和粉嫩的后穴。他俯身含住青年阴囊,用舌头顶弄着青年的阴丸。青年胸膛起伏不定,嘴里不停地发出:“快点,直接进去,快点进去。”

箫玥不徐不慢将吻从阴囊移至后穴,他吮吸住穴口,灵活地舌头在谷道口蜻蜓点水,若即若离。青年奇痒难耐催促着青年快把他的阳根放进去。

箫玥就是不遂他意,嘴唇离开后穴,一口含住青年的男茎,舌头围着阴头打转。他一手架着青年的一条腿另一只手伸向青年口中搅动半刻,青年包着箫玥的手指:“你在干什么,快点用你的阳具肏进去!”在少年口中沾满玉液的手指径直戳进青年魄门,因为金精玉液的润滑,箫玥一根手指顺利被吸了进去。青年穴口翕动不已,一根手指来回在穴中湿热的直壁上刮动,待青年身体完全适应后又插入一根。

前面箫玥觉得青年快要泄出时将玉茎吐了出来,阴头红肿,被胀的光滑圆润,精窍处射出一股白浊。箫玥将射出的精液涂在自己的玉茎上。不得不说箫玥的阳物直而粗长,他直身站立时胯间那物昂头上翘,似有擎天破空之能。他踩上旁边池壁上的阶梯,选了合适的一层,将又热又硬的男茎在青年臀缝处摩擦,然后猛的撞进后穴。

“啊~啊~”骤然撑开穴口痛的青年叫了一下,随着玉茎的冲入,青年紧紧的将箫玥的巨物吸住,身体本能的想要将他排除体内。箫玥挺动腰胯,每撞击一次青年的叫声就抖动起伏一下。青年的声音充满情欲,就像是谪仙坠入红尘,诱得箫玥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不要~慢~慢点,太快~了~”

青年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势,叫喊着让箫玥停下。可此时的箫玥哪有功夫理会青年,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的欲望将他吞没,他沉浸其中如何是说要脱身便能全身而退的。箫玥粗粝的肉棒在穴内作威作福,掀动风云,阴头不断的挤压着欲要闭合的空间。

青年的这副身子依旧青涩,只进入了一半箫玥就感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他进一步贴进青年的身躯,想要强力将剩余半截的玉茎送入他体内。他闷哼一声绷紧腰腹挺进。青年惊呼,感受着下方欲要裂开的穴口,这样的尺寸着实有些吃不消,撕裂的疼痛感让他眼眶湿润,眼泪在其中不停的打转,最后从眼角流进发间。

身下疼痛与快感交织并存缠绵悱恻的感觉令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发丝凌乱,肆意的散在池边,薄薄的水雾流连其间,美得不可方物,醉的不省人事。

箫玥兽性大发,此刻只想将此人拥抱入怀再拆吞入腹,他的唇覆在对方红唇之上,青年的呜咽声无处发泄只能被他吞入腹中。箫玥忘情地吻着,青年柔软的触感让他恨不得咬伤一口。身下剧烈的抽动,胯部与臀部激烈的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原本用以润滑的精液由于洞口的狭窄而尽数被挤了出来,顺着臀部的颤动一点点流入泉中,漂浮在水面上。青年被操得天昏地暗,四周烛火跳动,一片柔和旖旎风光。

在一声急促的快感中,箫玥终于将自己的精液射在了青年穴口深处。滚烫的液体一触即内壁就引得青年惊呼不已,但他实在无力,如同一滩水般瘫软的地上动弹不得,他短促地喘息着,这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也接近尾声。箫玥并没有将玉茎拔出来,他侧下身子躺在青年身边,两相对视,眼底是共赴云雨后残留的深情。他神智渐渐清醒。

青年轻启红唇笑着对他说:“你这凡胎俗物到作的好一套情事,既已完事便就此离去吧。”

箫玥只觉天翻地覆,在一转眼又回到了自己房间。他蹙眉思索良久,这承欲洛宫到底是他梦中杜撰还是确有此地。在梦中的他换了一个人似的,沉迷情爱,举止怪异,连思绪都不甚清晰。他莫名笃定这那青年就是先前那桃花亭中人,可那人先前明显认识他,而今日却又一副完全不识的模样,他真的是山野精怪吗?

他思忖着,心间思绪千回百转不知不觉间窗外天光乍现。箫玥登时想起什么用手覆在关口处诊脉。脉搏依旧是一片虚弱之象,但又好似有生机蓄势待发,一丝一缕的透露出来滋养着脉象。箫玥苦涩一笑,这妖精莫非是好心,若不是它自己这副苟延残喘的身体恐怕活不了多久。

“箫玥,箫玥?”听见有人叫他,箫玥从回忆中抽出,瞥了眼旁边睁着杏眼看着他的黎不凡不耐烦地道:“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干什么,都叫你好几声了都没搭理,在想什么呢?一直盯着屈玉看。”黎不凡的嗓门很大,声音虽带着青涩的天真但也声如洪钟,就像他一身的腱子肉一般健壮有力。

屈玉闻声也转过头来。箫玥捂嘴轻咳一声:“就你声音大,你看看人家屈公子的举止,在看看你的坐姿。”他扶额闭眼,“真是不忍直视啊!”

黎不凡双腿大张,一腿伸直一腿屈立,张牙舞爪地靠着马车占了好大一片地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腿坐直身体,傻傻地笑着:“这不是舒服一点吗?”

屈玉打圆场让两位不必拘束,马车颠簸很容易腰酸背痛,随意就好。黎不凡有了人支持扬头望向箫玥,露出得意之色。

箫玥眄他一眼,带着不想跟傻子说话的嫌弃。他怕再与这小子待在一起会变得和他一样傻。明明手中地图清清楚楚的画着,他都能走偏方向。

黎不凡见箫玥这副模样也高傲的转过头,不去看他。屈玉维持着笑意看两人如同幼儿怄气的模样。这黎不凡嘴像停不住似的一直朗声和自己说着他初入江湖的所见所闻,言语激动,声音清亮。

不过半日的功夫他就将自己近一载的经历述说了个遍:“这一路遇到了很多高手,见识过场面浩大的打斗,虽然也遇到了许多打不过的对手,但我相信我黎不凡必将名彻天下。”黎不凡眉角飞扬地总结道,他昂首挺胸,傲气凛然。他将会冲破一切阻碍一往无前终成新一代的翘楚。

屈玉也听得热血,随即提出不如比试一番。黎不凡壮志凌云的气势被噎了一下,整个人垮了下来,结结巴巴地道:“这…怎么,我怎么能跟你打。”

“为什么不行?若你觉得我实力不敌你也无事,我会竭尽全力的。”

黎不凡不知道怎么办,连忙摆手:“我们还着急赶路呢?以后再说,以后再说。”黎不凡像是在和屈玉说话,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屈玉不解,但对方不愿他比武也不能勉强,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马车日夜兼程,终于披星戴月地赶到了舆阳城。舆阳城是永兴国中数一数二的城池,同时也是一个顶尖的江湖势力。整座城由飞雪山庄统辖管理,是诸多城池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屈玉听师兄们说舆阳城是一座沧桑的古城之中。当他仰望着那高大厚重的城墙时自己就如同沧海一粟般渺小,心中陡然生出肃穆之感。城墙如同守护神一般屹立在他的面前,浑厚的石块,沉稳的色调,刀剑的痕迹依稀还能看见曾经残酷的战争场面,如今经过了数十年的修养沉淀,他静默地守着一座城,见证着这座城市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舆阳城建在三面环山的缺口处,周围连绵的山脉环绕着城池,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绕。车夫驱驶马车穿过翁城进入城中。即使入了夜,弯月高悬,星辰点缀,但城中依旧灯火通明。城门进入是一条宽敞无比的大街,可供四五架马车并驾齐驱,两旁高楼耸立,看得屈玉不时倒吸凉气。

从不敢想象这世间有这么繁华的地方,一街之人甚至比他此生见过的人还要多。

箫玥一路上默默地观察着屈玉的举动,他说自己不久前出师下山历练,师承玄天门应当不是作假。玄天门这个名字当今江湖知道的不多,因为无论是门派还是弟子都及其低调。

但百年前他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的门派,一门两天境宗师。天下十位天境他们门派就独独占了两位。如此可见当时玄天门的实力非凡,就连皇室都要礼让他们三分。

不过玄天门弟子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得上稀少二字,他们收徒古怪得很,有时缘分到了哪怕你是街边乞儿缺臂少腿他们也收,若没有缘分哪怕是天之骄子皇亲贵族他们也不瞧上一眼。可就这么个风光无限的门派,一夜之间竟全部人走楼空,隐世不出,几乎是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眼里。

箫玥一路有意无意的试探屈玉,但他好像完全不认识自己,真就是个刚入江湖对什么都眼冒金光的青年,带着像二愣子一样的青涩,不过倒是比他聪明安静不少。莫非当真是巧合,可这又怎么可能,自己以前从未见过此人,随意幻想了一个与真人一模一样的梦中“情人”?

连续两年在同一日做了有同一人的两个春梦,连带着自己这副残躯也有所恢复,这已经不能用妖邪解释了,单不论频率不高只一年一次,有哪家妖邪有这般雅兴,就说一场梦交就让一具形如枯槁,原无力回天的身子枯木逢春这样的神仙手段那些小妖小精如何能做到。

第三年的同一日,圆月高悬,夜黑风高。他自年前就离开了飞雪山庄四处飘荡,此时处在海边一家客栈。他躺在床上入了梦。睁开眼时他还以为自己醒来了。因为此刻的他同样躺在床上,映入眼帘的是古朴的木质家具,与客栈摆设相似。他坐起身来,窗外明亮的阳光洒在地板,人声如沸。当他眯着眼睛去开窗户时,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他环视屋内一圈。

此地并非他住的客栈。虽有些相似,但许多细节不同,比如茶壶,比如字画。这屋子中的摆设明显更加精致。忽的他听见门口传来脚步身。他还是谨慎的会道床上,盖上丝被,调整呼吸假寐。嘎吱一声,门应声打开。来人故意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佯装侧了一下身子,将正面对着床外,眼帘撩起一道缝看来人。

果不其然是那人,只是看着模样年轻了些,像是个刚入弱冠的少年。来人看见床上箫玥翻身紧张的停下脚步,也没有发现他的装睡。少年端着一块食案,等着箫玥没有在动后,举起袖子擦了擦额间细汗。

箫玥看见少年手中的食案,上面放着一个银葫芦,箫玥想起前两次梦境中此人都给他吃过东西,心底暗忖着他的身体到底是与哪者有关。按照常理来说泄露元阳的交合怎么也不可能让他身体渐好,除非是类似采阴补阳的邪术。可众所周知此类术法都只是对采补者有益,对被采补者则是百害而无一利。

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他闭上眼睛因为少年又重新走了过来,只是脚步更轻,像是个小偷一般。少年躬身踮脚小心翼翼的把食案放在一边,蹲下身来双手托腮看着箫玥。少年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些,目光灼灼地盯着箫玥的脸,炙热的目光让箫玥有些不适。

箫玥不动,少年也不动,两人就这么保持着姿势过了不知多久。久到箫玥快真的睡着的时候,那少年突然凑近了他,啄了一下他的嘴唇,一触即离。他脑中瞬间清醒,可那少年仅仅只是吻了一下就再也没了动静。

半晌,箫玥干脆睁开了眼,四目相对,少年就像是没发觉似的,痴痴的撑着脸,目光空洞,脸颊通红,美滋滋的弯着嘴角在,显出一些羞涩。

“你在干嘛?”刚开口他就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少年被这声音吓得脑袋差点撞到床上。他撑起身子慌乱的道:“没有,没有。”他想起什么噔噔噔的跑到食案边将葫芦拿起。“少爷,您的药给您拿来了。”

“什么药?”

“少爷睡糊涂了吗?当然是治病的药。”少年瞪着眼睛,表情奇怪的问道。

箫玥不明白自己怎么又变成了少爷,少年看上去像是他的小厮,他继续问:“治什么病的啊?”

少年真被吓坏了,拉着少爷的衣角问少爷怎么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哭嚎着还以为他要死了似的。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箫玥被他吵得头疼,细声温柔的安慰。在少年停止了哭泣后他不放弃的进行:“少爷只是想知道你拿错没有,考考你,怎么就哭了。”

“少爷又拿我寻开心!”少年故作生气,“我才不会拿错少爷的药,少爷身子一直不好,当然是补身子的丹药。我从药房亲手拿出来的,怎么会错。”

“好,好,好,你最能干了。”

“我和你说我刚刚做梦,梦见一个叫镜文的特意拿错了药,害得你家少爷差点一命呜呼。”

少年惊得睁大了眼睛,又开始哭泣:“屈玉不会拿错的,屈玉绝对不会让少爷死的,请少爷不要丢下屈玉。”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箫玥耐着性子安慰他:“那我就再问一个问题考考你,看你是否真心对我,若是真心我就一直把你留在身边。”

少年抬起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箫玥等待他的提问。箫玥故作思索状:“你一直少爷少爷的叫,我倒要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叫什么。”

“哪有问这么简单的问题的。少爷姓箫名玥。”这名字说得珍重有虔诚。

“那是少爷舍不得不要你。”少年瞬间眉开眼笑,但还是不忘提醒箫玥吃药。

“放在那里吧,我等一下吃。”箫玥试探。果然少年皱着一张脸,又想要哭。箫玥真是怕了他了,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一碰就哭,哭得那叫一个天崩地裂。“少爷又想骗我。”

“行,行,行,你别哭了。我吃。”箫玥败下阵来,接过少年从葫芦里倒出的两颗丹药。药丸不过黄豆大小,就这一杯水就吞入腹中,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只是腹中一股暖流向四肢五骸满意,很是舒适。

少年见箫玥服下药,兴高采烈的将药葫芦和水杯放回案桌。然后从柜子中有取出一案板,上面放着几根光滑的玉杵和一个玉瓶。少年将他放到床边,来到箫玥面前面色潮红,耳尖飞着红晕,一双白皙稚嫩的手小心翼翼地解开少爷的衣衫,露出里面白色的亵衣亵裤。箫玥条件反射的就想去吻少年,少年被他亲的泪流不止。

“你哭什么?”

“一想到要服侍公子激动的想哭。”少年羞羞的解释,闭上眼睛似乎想要自己少留些泪。箫玥抱着他将他压倒床上,手插入少年发中,两人嘴唇紧紧相贴,热情而柔软。箫玥轻轻地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发丝,手指间温柔流转。他的眼睛深邃而含情,注视着少年的眼眸,仿佛要将自己的全部都倾注其中。

少年被看得害羞,闭上眼睛,脸颊绯红,带着一丝羞涩和期待。箫玥注视着他,嘴角微微上翘,他们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而深沉,热情如火,在这白日的客栈中掀起丝丝涟漪。箫玥的手掌轻抚着少年的背部,温柔的解开少年衣衫。

窗外吆喝声此起彼伏,屋内也层层升温。他们的心跳似乎在同一频率跳动,仿佛此刻,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彼此。一边箫玥吻着少年迷离的泪眼,红如拂晓的耳朵,白洁如雪的脖颈,一边手掌悠悠地摸向少年下身,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不停的揉捏着。

少年抓着丝被,紧咬牙关,呜呜的哭着,泪水打湿了一片床单。他的下身因为箫玥灵活的调戏渗出清液浸湿了亵裤。少年哼哼唧唧着,但还是时刻压低声音,不想要让外人知道屋内正进行着一场香艳淫乱的情事。

箫玥拉开少年的亵裤,手伸了进去,握着那根有些软嫩的阳物。阳物被人挑动慢慢变硬有了抬头的趋势。丝被被少年抓的褶皱不堪,身子受不了过于愉悦的刺激而不安的摆动。不一会儿亵裤就湿润了一片,精液沁过亵裤泛着浅浅水光。

箫玥噙着一抹笑:“这么快?”少年羞得得脖子都染上一层红晕,他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让少爷看见。箫玥心念一动,少年的衣物就消失不见,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知道。

少年突然浑身赤裸小小的惊叫了一声。箫玥望着少年白皙的胸膛上两点红豆挺立,诱人而可口。他伸出舌头舔弄,少年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吓得流泪,一滴一点豆大的泪珠像不要钱的往外掉。

边舔着还不够,箫玥又分出一只手去玩弄另一只胸粒。在箫玥手掌的柔软触摸下,少年胸前的红豆轻轻颤动,像是一朵娇嫩的花苞在微风中摇曳。他的指尖轻轻绕过那红润的乳粒,仿佛触摸到了少年心灵深处的柔软和细腻,唤起少年一阵阵甜蜜的颤动。

他用牙轻轻的咬着少年乳头,微微提起,被他蹂躏成各种形状。他在两边胸前各留下一排牙印后,手指摸向少年身后的魄门。少年被激得坐起来身,身体微微颤抖:“少爷,屈玉来就行。”

说着他不好意思的爬到床边拿起一指大小的一根玉杵,又将旁边的小玉瓶打开,勾了一抹白色脂膏涂在玉杵上,然后躬身撅着臀部一点点的将它塞入体内。箫玥眼神暗沉,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桃色一幕。少年一边抽送着一边抚摸着刚才箫玥挑逗的乳头,身下玉茎硬如长棍,斜斜的支着。他眼角赤红,艳红欲滴的嘴唇一张一合无时无刻不引诱着箫玥。

少年又换了一根大一些的玉杵重复刚才的动作。箫玥看得是小腹紧绷,一股邪火升腾又无处发泄。少年像是看出了他的浴火缠身,俯下身子用嘴安抚箫玥兴奋不已的玉茎。

箫玥张开腿,任由少年舔舐。少年吐露着着他的男根,下身玉杵对穴口的一点刺激让他不小心让它滑落出来,粗长的玉茎带着透明的玉液拍打在少年的脸上。

箫玥呼吸短促粗重,他挺着腰身想要教阳器深插入喉,可少年张大了嘴也不能完全吞入整根阳具,箫玥的阴头刮戳着少年软腭,潮湿温热的口中是粗物在疯狂捣弄,舌上不平整的颗粒摩挲着阳器上暴起的青筋,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

他身下的巨物又硬又烫,开始不满足于只是在少年口中玩乐。于是箫玥想要夺过屈玉手中已没入穴口大半的玉杵却被少年先动一步,他将玉杵放在回案板又挖了一指脂膏,将它揉开弓着身子涂抹在箫玥的玉茎上。

“少爷,你躺着就行,我可以的。”略显冰凉的膏体将阳具滋润的光滑透亮,是不是传来一阵淡淡的蔷薇香气,沁人心脾,让整个空间弥散着一种柔和的暧昧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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