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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青山燃起冲天大火,半边天亮如白昼。
娄琉月立于山顶,白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火光明暗之间,他的神情莫测,唯手中长剑喋血。
旁边本欲上前禀报的暗卫脚下一顿,重新隐于黑暗。
昔日势大的魔教,一夕间沦为修罗场,旭日初升时,只剩下满目疮痍,一片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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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覆灭的消息并没有传到骆殊途耳朵里,他也当做不知道。在苦等娄琉月未果的第二日,他和岚歌就被一行侍卫打扮的人接出了客栈。来人态度十分强硬,大概护送二人是娄琉月亲自派下的任务,所以除了近乎软禁的看管之外,倒是没有苛待他们。
骆殊途起初提出过疑问,得不到解答后便不问了,和岚歌一起坐着马车,不分日夜地赶进了皇城。
护送队伍尽职尽责地把他们安顿在了一个偏僻的小院里,平常走动的只有几个看守的侍卫,很是清静。
骆殊途观察过,这个院子不是独立的,应该是大府邸里某处院落,因为他偶尔能看见一两个匆匆走过的婢女。出于这点,他放下了心,虽然一直见不到娄琉月,但他带自己住进了将军府,就代表总有一天会来光顾。
只是敌不动,骆殊途还是要动的。陷入变相囚禁的舒望再如何单纯,都不可能不怀疑丢下他的娄琉月,被重重思虑忧愁困扰,再加上一路奔波的疲累,让原本心宽体胖的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一圈,圆/滚滚的脸慢慢显露出轮廓线条来,鼓鼓的肚子也瘪了下去。
即使他仍是微胖界的一员,这种前后对比产生的视觉效果照样很有冲击力。送饭的侍卫怕他再瘦下去主子会追究自己的责任,端上桌的菜色一天比一天丰富,馋得正扮演苦情角色的骆殊途眼睛都绿了。
旁人尚以为他意志消沉,更别说岚歌了,看骆殊途这样,他心酸得发疼,可是在确切的消息传来之前,想安慰都没甚么底气。
眨眼间,距离下山那日已有一月余。
“师兄,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俊秀的年轻男子见眼前的人眼神凝聚在虚空的某一点上,莫名有些不快,伸手拉了拉对方的袖子。
“自然是听见了的,清风说的话,师兄怎会错漏呢?”娄琉月反手捏住木清风的手,挑起眉笑道。
他的确不舍得错漏心上人每一句话,但方才他也的确在走神,不知道为什么,和师弟独处的时间越长,他想起舒望的次数就越多。
重回皇城,娄琉月把人安排在府内,吩咐侍卫看好院子后,便一步都不曾踏入。现下算算,可能是快到那个日子了,他才会频频念起舒望,毕竟师弟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好了,不说这个。”娄琉月松开他的手,这段日子来,他对木清风的渴望没有想象中强烈,甚至肌肤接触时还略生出一丝诡异的遗憾,总觉得记忆中还要再细滑些,“清风,你这几天感觉如何?”
木清风微红了脸,这么多年,他再不明白师兄对他种种亲昵所代表的含义,就真成了榆木疙瘩。眼下被调戏一把,他心里其实有些高兴,都不太希望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