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仔细地看了两眼，然后茫然地摇了摇头，他来的时候，宋子勋已经走了。
斜了一眼小厮，佘茂冷哼一声道：“既然没看见还不去问看见的人去。”
打发走小厮之后，佘茂拿起旁边的手帕自己擦了擦早已不存在了的汗水，一切都来得太快。
他入险，脱险，快得就好像是一场梦一般。
小厮被打发出来之后，犹豫地看了看在前面开路的几个护卫，又看了看赶车的护卫，他磨磨蹭蹭地坐下来，试探地开始搭话。
“你看见是什么人救了少爷么？”
“没有。”
“……哦。”
搭话失败，小厮叹了一口气，还未等转过身去，就被前面一阵兵器声吸去了注意力。
虽然夜里视力受阻，但是小厮还是眼尖地看清了中间那个穿白衣的人，他转身麻利地钻进了马车里。
“少爷，找到了，那人就在外面。”小厮一脸兴奋地对着闭目养神的佘茂说道。
佘茂睁开眼睛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他起身走出马车。
佘茂出去的时候，宋子勋已经解决掉了敌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刚刚还活泼乱跳现在却无力躺倒在地的马。
佘智呈安排好人手护送佘茂回去之后就快马加鞭地赶回去了。
护卫都戒备地看着宋子勋，然后等着佘茂下命令。
佘茂无视其他人的阻拦走到宋子勋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脸，突然开口说道：“你的马死了。”
宋子勋看也不看他，目光从其他的马身上一扫而过。
被无视了，佘茂有些不开心，他瞥了一眼护卫，低声道：“你若是想骑这些马……”他说到这停下了，直到宋子勋将视线放到他身上，他才满意地继续说道：“我就命他们将马都刺死。”
宋子勋的目光一凝，手里的扇子缓缓抬起。
“除非你跟我一起坐马车。”佘茂退后一步，走进护卫的包围圈，挑眉看着宋子勋，笑的张扬，“不然，等你走到京城早就饿死了。”
宋子勋出手将护卫全都打翻在地，然后面无表情地上了马车。
无理取闹【二】
“是你救了我？”佘茂看向一上车就靠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某人，出声问道。
宋子勋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算是无声地默认了。
果然是……佘茂攥紧一直抓在手里的布料，抬脚轻踢在一旁伺候的小厮，低声命令道：“你出去。”
小厮低着头退了出去。
车内就剩下他们两人，佘茂沉默了半天，面上闪过一抹尴尬，他看着车壁轻声问道：“我当时……是什么样子？”
他长这么大最丢人的一刻怕就是那个时候了，而且居然还有人看到了，想到这儿，佘茂目光灼灼地盯着宋子勋。
也许是佘茂的目光太过热烈，宋子勋淡淡地开口回道：“涕泗横流，肝胆俱裂。”
平淡的语气好似讽刺一般，佘茂的手指缩紧，只是八个字他就仿佛看到了当时的自己，眯着眼睛，他咬着唇一字一顿地低声道：“换个词。”
宋子勋瞥了一眼他眼底的倔强，挑了挑眉，“梨花带雨，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