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笑了笑,自怀中取出一物。“平安所说这第二件事,便与是否外人有关。”
“这这是”
牛翰抬头看来,顿时二目圆睁,大如铜铃。
“义军令牌.怎会在你手上?!”
“总镖头既知义军之事,想必也该猜得出在下身份了吧?”
“顾顾老夫人?!”
牛翰托着令牌细细查看,忽然灵光一闪。
“正是家祖母。”
其实顾平安并非老祖母亲生孙儿,只是此事无人知晓,也省得他再多费唇舌解释。
牛翰既惊又喜,好不容易才整理好思绪。
“老夫人她可还安好?”
“祖母如今在终南山下隐居,身体康健,悠然自得。”
“太好了!”牛翰高兴得一双手都不知往哪搁,“贤侄有所不知,当年我尚在襁褓中时,顾老夫人还抱过我呢!”
他也是个直率的性子,话匣子一开,顿时将先前忧愁丢到脑后,好半天才聊回正事。
“如今金国大势已去,贤侄携令牌前来,莫非已决定兴兵起事?”
顾平安点头:“确有此意,不过在此之前,还需先将内患除去。”
“此话有理,此番镖局接连遭人算计,定是有人枉顾先辈遗志,另有打算!”
“先辈遗志?”
“当年义军兵败,王前辈深居古墓不出,先父与一众同僚将令牌交予顾老夫人,便重返凤翔府隐居。”
牛翰见了令牌,已知顾平安不是外人,自然不再隐瞒。
“这一等便是数十年,当年旧人垂垂老矣,纷纷留下遗训,勤学兵法,习练武艺,静待令牌重出之日。”
顾平安想起当初老祖母所说,拿着令牌到了凤翔府,一试便知。
果然如她所言,当年义军旧部,竟还真将心愿传给了下一代。
“如今战乱又起,黄河以北民不聊生,我曾召集众人,商议再次揭竿而起,响应者不少,可也有人过惯了太平日子,不愿犯险。”
穆念慈蹙眉道:“莫非今日镖局之乱,与这些人有关?”
“侄媳说得在理,我原本还不敢确定,得了今日消息,想来已是八九不离十。”
牛翰说到此处,又是心头火起。
“这群软骨头,不敢对付金狗便罢了,竟还把算盘打到自己人头上了!明日我便再召集他们,见了令牌还不遵从的,定是叛徒无疑!”
“此事不可操之过急,还需从长计议。”
牛翰不解,正要开口询问,却被敲门声打断。
“爹,副总镖头说宴席已备好,差我来请您和几位贵客入席,虽只有素斋,但好酒管够。”
眼看也到了晚膳时间,众人出了厢房,到厅中赴宴。
副总镖头正在厅中张罗,瞧见他们进门,赶紧招呼到主桌就坐。
这人瞧着四五十岁年纪,体型微胖,一张圆脸,笑容和煦。
此时厅中宾客大多已动筷,他也一同落座,端起酒杯招呼一声。
“今日实在招待不周,不知贵客远道而来,多有怠慢,老庞我自罚三杯!”
顾平安也一饮而尽,旋即眉头一皱,拉住穆念慈举杯的手,嘴唇翕动。
“别喝,这酒有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