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楛在外面听得心里头可害怕了,於是吓得赶紧跑了。
可是跑远了又觉得奇怪,幽冥主是麒麟身有甚么不对么,正常的很啊……倒不知里头那人为甚么要这么骂。
後来是隔了个小几百年,枳楛再去冥殿找幽冥大哥想替他分忧的时候,忘川刚过,便瞧见他一身黑衣一脸落寞的盯着河中水,却也不知在想些甚么。
倒也是第一次见他脸上有这种表情,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打招呼。
後来倒是他先回了神,瞧见了自己,於是又勾起了笑意,「枳楛,你来了呀。」
得了他招手,枳楛便向他跑过去,尔后随他一路往回走,一直绕到他寝殿,进去准备喝喝茶聊些近些年在人间游历的见闻了,倒是看见他一根殿柱下栓了一个人,模样颓败的很,头发尽散着,遮住了大半面容,却遮不住那一双清亮清亮的眼。
只不过叫他这么凌厉的一瞪到底是有些害怕,枳楛下意识的去抱紧了幽冥大腿,「哥,这是谁啊?」
得了这一声喊连绑在柱子上的幽季都愣住了,尔后也不知怎么了,恶狠狠的『呸』了一句。
幽冥倒是脸上笑意不减半分,「新弄回来的一条狗罢了,比较疯,栓几天看看还敢不敢再乱咬人了。」
说着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左腕子,上面一排细密清楚的齿印,全是自己昨天想喂他血被他反咬开的。
真是犟,犟的跟头牛似的,哪里有点甚么烛龙之范。
「你才是狗,你他娘才是狗!你个臭麒麟长得比狗还丑!」
伴随着这人清脆的骂音,倒是那铁链挣动的声响更猛烈,可幽冥大哥那强附在锁链上的灵力又不是让那铁链同平常凡物那般那么易挣开的,枳楛都看出来了,想必这被拴在幽冥大哥寝殿殿柱上的人也该知晓,可却不知他是不是傻的,还是猛挣那东西,枳楛觉得,他纵使挣的断他那一身傲骨,大抵也不会服了那个软低了头去。
因此心头不由一声暗笑:
这人是傻的。脑筋不会转弯儿呀,看幽冥大哥那神情,再寻思着他的脾性,他看不顺眼的早就弄死了,是个眼里头容不下沙子的主儿,倒不知这人是怎么被他硬是留下不夺命,反而只是拘魂于此了。真是,说几句好话哄的幽冥大哥开心点,许不定早就把你给放了呢,非同他这个冥间的管事人较甚么劲?想想便不能讨得甚么好去。
再回味了一番这人的骂话,枳楛终於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忍不住又拉了幽冥的袖子,「大哥,他到底在骂甚么啊?好有意思……」
「疯的,莫要去理。」
幽冥便又引着她往后花园绕。
可是在冥间折腾了能有三百年吧,幽季到底是一口血都没喝,就这么直挺挺的熬到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