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不会想做甚么吧……想着忙奋力挣脱,祝傥自是怕再累他伤筋动骨,自己妥协的先松了些许气力,指尖缓下,到底还是抓紧了他的腕子。
声音虽小,语气却含了十足十的恳求之意,「别再挣脱我了……」
刚才,就刚才一瞬间,听得他话竟莫名似了几分当年幽冥主。
祝傥到现在还能清晰的记得,彼时坐上冥主笑意幽幽,惨白的手持着朱笔轻轻一挥,一张划了鲜艳红叉的纸笺便自眼前飘摇而过,他听得他亲口道,「庙小,我这收不起北烛。」
也不知自己慌从何起,听见过往寻他路上那些相同的字眼便怕的很,总怕眼前这也是幻想一个,指不定倒还是苏管变出来糊弄他的,可见了此时眼前这人一脸嫌恶,双眸里也是毫不遮掩的吃瘪妥协之意时,便又渐渐放下心来。
真是,被你这般白眼相加对待的次数多了,指不定以后哪一天你对我好了,我还不敢认呢……
得着摸他手腕及那手腕下清晰的脉搏跳动又恢复了几分镇定,祝傥露齿一笑,更是幅讨人喜欢的模样,人群中似有几分附和,言辞切切着甚么,『这道士,生的真俊……』,『法力怕也是不低吧,老天开眼了,知道我们这城里头闹事了……』
季清流闻言又是一翻白眼,心说长得好看跟法力能挂上甚么勾去,若是长得好看便能法力无边了,那老子还真是当仁不让了,若真能这么简单,自己这么多年何必再去想脱离幽冥界的法子。
转念又想,果然一群凡人蝼蚁,愚昧,当真愚昧。
祝傥笑笑的应了,几句话头微挑便将自己法力先自他们口中压了三分噱头去,尔后又一转话锋,状似无意道,「其实这城有一位法力更胜我几筹的道友,可不知缘何,他不肯出来相见。」
一句话就引得周遭炸了锅,那声音嗡嗡的七嘴八舌讨论起,『你可曾见过陌生之人?』这边又道,『近来除了这位道长小哥,好似再没见着甚么生人了……』
大家都绞尽脑汁的回忆着是否有除祝傥外的陌生面孔,祝傥这边却笑笑的抱了拳,「各位若有印象,可寻至陲城南头的小巷寻了我,不必多往里走陌生路,你们在巷子口喊喊我,我便是能听到……」
话音不落又有人附和,『道长好耳力啊!』
季清流心下默默唾道:怕是曾经错怪了祝傥,不是他擅长巴结阿谀奉承之语,只怕是凡人都有这些个毛病。想着便更烦,又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蛇虫鼠蚁大杂烩中,难受的很,便忍不住挪了步子。
祝傥自是有一直分心神观着他的脸色,此刻忙再掰扯最后一句好斩了话头,「我早先已观出此城不对之处,奈何一己之力有限,若是有人能替我寻至这位也入了城的道友,我慕幽定当重谢。」
「原来是慕道长,好说好说,我们都记下了。请您静候佳音吧。」
尔后周边人作鸟兽散,祝傥听得他好似暗自吁了口气,面上忍不住压了层笑意,却没松开手,同他一起低头盯着这色泽惹眼的大黄柑子看。
看了会儿,祝傥道,「你喜欢吃这个?」
季清流烦的很,心说大冷天的出来买甚么水果,回来凉兮兮的,吃也不好吃,虽说他现在吃不了熟食,偶尔吃点水果贪个甜味儿,却不知祝傥还真要买水果回家去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