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低沉略带清冷的声音,像是一抹烟雾,沉静地飘散开来:“五公子若还要我相伴游玩,恐怕今后少不了听白蟾宫似是而非的唠叨。”
阖桑抬脚追上去,笑道:“清闲了这么久,难得听到不一样的声音。更何况,蟾宫的声音,我是极喜爱的。”
白蟾宫闻言,只笑未语。
“白兄!恩公!”
这时,等在小潭岸边的另外两人听到动静,立马起身站了起来,书生还朝着他们不停挥动手臂。
不知为何,白蟾宫怎么觉得褚宁生比他们进“义庄”之前高兴了许多,红光满面的,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阖桑随着白蟾宫上了岸,刚一站定,原本还在几步之外的小山神木鱼,突然猛地朝他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抱住他的大腿,扯着嗓子嚎啕大哭道:“主子,你要替我做主啊……”
阖桑怎么也想不到一出来就是这个阵势,折扇一合猛敲了一记木鱼的脑袋,厉声呵斥道:“这是做什么,给我起来再说!”
双肩耸动着抽泣两声,木鱼一边揉揉脑袋,一边抬起鼻涕泪花糊成一团的脸,通红的眼中闪着泪光,十分委屈地望着阖桑。
“主子……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不然,木鱼活不下去了……”说着,竟咬着嘴唇捂嘴啜泣起来。
阖桑皱眉,见木鱼这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第一个想到的,竟是上界终于出手为难他的钱袋了,不然,他还真想不出有谁能把这个鬼灵精惹成这副模样。
挥了挥手中折扇,阖桑示意木鱼站起来,并告诉他:“好好说话。”
木鱼吸了吸鼻水,松开了阖桑的腿,抹着泪无力起身,目光瞟到一旁畏畏缩缩的褚宁生,顿时凶相毕露,吐着唾沫星子连珠带箭道:“主子!书生他不是人!他耍诈,骗了我的金豆子还不承认!!你要为我做主啊!木鱼的身家全在那儿了……”说着,作势又想朝阖桑扑去。
阖桑立马抬扇打开木鱼即将伸过来的爪子,拉下脸疾言厉色道:“好好说话!”心底真是恨铁不成钢,木鱼怎么什么都跟褚宁生这个瘟神学,动不动就五体投地扑到他脚边,他还活得好好的,还没入土为安呢!
揉揉被打得通红的手背,木鱼瘪瘪嘴,含着泪本还想撒撒娇什么的,结果抬头见阖桑脸色不佳,忙乖了下来,小声哽咽道:“主子,你和……你和白蟾宫进去没多久,我和褚宁生觉得无聊,就……我就开了一个小赌局,想消遣两把……结果!”他猛然抬首,回头恶狠狠地指着褚宁生,把书生吓得一个激灵,“不知他使了什么妖法,竟把……竟把我的金豆子都赢光了……”言毕,又开始嚎啕大哭。
阖桑挑眉,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问:“妖法?那真是奇怪了。就算会使妖法,也是你吧?他一个穷酸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能把你这个滑头鬼治住?”
笑话,他还没见过哪个神仙倒过来说一个凡人会妖法的!
“他真的会妖法!”见阖桑不信,木鱼心急火燎地大叫起来,想要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前几次我还以为是书生运气好,把把都被他赢了,可是,后来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使了点小手段,可到最后还是赢不了他!不管怎样,我掷出来的点数都比他小,不然就都是六点,不赢不输!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肯定是他耍诈出老千,骗我的金豆子!主子,你要替我做主啊……”
“小生真没骗人!”另一旁的褚宁生也急了,“子曰,勿欺也,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小生饱读圣贤之书,怎么可能为了区区钱财伤了两家和气!误会,真的是误会!”
“误会你个死人头!我都倾家荡产了还误会,你……你这个小偷,骗子,臭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