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单膝跪在他身旁,伸手去查看他腹间的伤势。
“你伤得很重。”人面桃花面色凝重地说,伤白蟾宫的人,好似没有什么章法,只是想取他性命,因此几乎每一处伤都穿透了他的身体。
褚宁生也站在一旁,他看到人面桃花翻动白蟾宫衣衫下的伤口,那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的,他看了几眼,差点没吐出来,捂着嘴奔到一旁的树边一阵干呕。
“我带你进义庄吧。”虽然不清楚是谁伤了白蟾宫,不过看这伤势,人面桃花倒是很奇怪,要想这般伤他,似是要在他毫不反抗的情况下,那么,白蟾宫既然是褚宁生口中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又怎么容许别人这么伤自己呢?
他不解地蹙眉看了白蟾宫片刻,没得到白蟾宫的回应,自作主张想将他抱起来,却被白蟾宫按住了手臂。
他的手被白蟾宫拉起来,摊开掌心,白蟾宫伸出一根手指,在他掌心写了两个字。
吴州。
人面桃花一惊,不解地问:“你想去吴州城里?”既然白蟾宫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想进义庄找钱老板疗伤,怎么突然要去吴州?
白蟾宫看了一眼他,目光移到另一棵树下的褚宁生身上,人面桃花顺着目光看去,正见吐得一塌糊涂的褚宁生刚朝他们走来,感受到他们的目光时,莫名其妙地顿住了脚步。
人面桃花霎时了然,回头对白蟾宫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去城里。”说着,强健的双臂用力将白蟾宫从地上抱了起来。
原来,他是不想见阖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回
阖桑和天演正说到这段不短的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新鲜事,连他遇见木鱼的前后经过也跟天演说了一通,忽而感到左手的中指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指尖竟有滴血珠慢慢浸了出来。
“主子,你流血了!”木鱼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只在阖桑和天演间转来转去,他敏锐地感到阖桑的异样,低头顺着阖桑的目光看去,便见他微微抬起的左手中指指尖,一滴血珠越来越大。
他连忙绕到阖桑左手旁,抓住阖桑的手,想要去按住伤口,阖桑却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没事。”他说。
木鱼不解,抬头看阖桑的脸色没有异样,倒好似看着血珠在想什么。
对面的天演也非常冷静,木鱼来回看了看两人,识趣地又退回了阖桑身后。
天演什么话也没说,只看了一眼阖桑挂着一滴血珠的手,伸手翻过一只茶杯,往里倒了半杯水,将水杯推到了阖桑面前。
阖桑抬眸看向他,天演却低下头,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慢吞吞地饮下,对阖桑似有所言的目光不予理会。
阖桑顿了一下,收回目光,带着几分妥协,将那一滴血滴在了水杯里。
血珠入水晕开,慢慢稀薄如烟雾,而后伸张成丝,被杯中的水流纠缠翻滚起来,片刻,渐渐融入水中,染上一层淡淡的赤色。
天演放下手中的水杯,朝阖桑面前的半杯水看去,一旁的木鱼也好奇地举头张望。
水光闪烁,水面上突然显出一个人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只是染了很多血污,看起来甚是刺眼,圆润好看的指尖上,甲缝内都被浸成了红色的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