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丁去请王氏以及王氏家人的时候,老头和苏阳彼此通了姓名。
老头姓梁,名应均,杭州本地人,今年五十九岁,有三个弟弟,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弟弟们各有家院,孩子女儿各自都成家了,皆在杭州有营生,有房子,给他在这里留下了两个家丁,两个婢女伺候,妻子在他四十岁的时候已经过世了,之后也没有打算续弦,一个人养花逗鸟,偶尔读读诗,倒也消闲。
苏阳则说自己是河南青云人,在山东那里落户,娶了媳妇,现在来到杭州住一段时间,等到这里游玩够了,还是要回去的。
两个人在这里说闲话,梁老头的婢女端出来了茶水,彼此相谈几句,苏阳感觉这梁老头腹中有不少文墨,而梁老头也感觉苏阳腹中有不少韬略,一番交谈闲扯,彼此印象都还不错。
就在两个人在这闲扯的时候,有一个妇女和梁家的家丁一并向着这边跑来,苏阳眼看那女子穿着破旧,神色慌张,猜想便知,这是王秋帆的妻子。
到了这边门口,王氏先见过了梁老头,而后见过苏阳,询问苏阳购房之意可真。
“自然是真。”
苏阳对王氏说道“只要你带来房契,我现在就能给你交银。”
王氏瞧了瞧苏阳,又看了看梁老头,紧紧攥着手中的房契,说道“丈夫入狱已经三年,家中一切桌椅床铺皆已典当,里面只有空房一座”
瞧见苏阳如此爽快,王氏还是先将房子的大概说给苏阳,免得苏阳买到房子之后后悔。
“我知道的。”
苏阳根本不必进去看房,此时此刻站在院外,慧眼达观,院子里面的一切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王家的房子究竟如何,苏阳也心中有数。
“他有意搭救你家相公,你还在犹豫什么”
梁老头对着王氏斥道“拿着这些钱,早些把他赎回来才是正事,牢狱里面,多呆上一刻都不定有什么事。”
这一句话让王氏下定了心,连忙伸手,将房契递给苏阳,让苏阳观瞧。
“这就是房契了。”
锦瑟牵着马车走到了这边,出尘清丽的面貌让王氏和梁家的家丁都呆住了,那梁老头五十多岁,此时看到锦瑟这般人物也惊异片刻。
锦瑟在苏阳手中接过房契,对苏阳说道“我早说过,要见到这个房契,才能够给人银子,没有这个房契就是骗子,你偏不信。”说话时言笑晏晏,显然是接着适才苏阳所说,买房受骗,因此来到这里的话说的。
“是是是。”
苏阳笑道“我错了。”
锦瑟对苏阳莞尔一笑,伸手指着马车,说道“让你认个错,服个软可真不容易,马车里面第一个盒子,里面有三千两银子,你取出来吧。”
苏阳点点头,先不动身,张目四望,问道“梅香呢”
“买家具和日常用去了。”
锦瑟说道“适才我给她列一单子,让她往东边市场去了。”
苏阳暗赞锦瑟周全,掀开了马车车帘,见这马车里面摆放多个箱子盒子,将边上的盒子搬了出来,掀开盒子,里面摆放整整齐齐的银子,银色甚纯。
瞧见这银子,王氏捂着嘴就流下泪来。
这三千两银子对王氏来说,是她丈夫能够从牢狱里面出来的关键。
梁老头连忙吩咐家丁,让家丁拿来秤,将这银子称量,三千两银子不多不少,梁老头又让家丁验验银子,在这银子里面也并没有什么杂物。
以往看电视剧的时候,电视剧中古代人拿到金子银子,经常会放在嘴里面咬一下,就是看银子里面是否有杂物,现在金银作假,多半都是在金银里面掺杂铜铁,然后附以包浆,在这上面受害的人不计其数。
如此就银房两清了。
锦瑟在王氏的手中接过了钥匙。
苏阳手中摆弄着房契,多看几眼,这才收在袖中。
王氏拿到了银钱之后,立刻就打算往衙门去,只是银子堆积,她一个女子抱着这样的银子前往衙门,在路上不免召祸,而一旦这些银子出现一点差池,王氏就什么都没了。
“志保,你去把家里的马车牵过来,给王氏送到衙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