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枉费大人要将他们示众的判决。
皮大兴他们被游街的那一天,凤城的内外真是少有的热闹,不好热闹的在自己家的门口看看也就算了,有好事儿的人一直都跟在衙差们的后面,对着前面上着夹拷的那群人指指点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臭鸡蛋烂菜叶子就开始不断的飞向皮大兴那帮人,有的家长还特别领着自己家淘气的孩子过来看,指着那些满身污秽的罪人对着孩子说道:“你要是在不学好,长大了就跟这些人一样,带着夹板脚镣让人游街。老子可告诉你,你小子但凡要是真有这么一天,那就不用大人给你判罪了,你老子我肯定亲自下手清理门户,省的你把祖宗十八代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还有个看着皮大兴眼熟的,拉着他身边的人问道:“哎,那个领头带夹板的人,看着怎么那么像你们家在武威那边的亲戚?”
被他拉着的那个人闻言就急眼了说道:“你小子没事不要胡说八道,谁跟他是亲戚我们家祖上八代都是清清白白人家,怎么可能认识这种东西。”
街边路人的话语不断的传入皮大兴的耳朵了,刺激着他的神经,从变卖家业到他被抓游街,前后也不过是十几天而已,可是现在的他头发花白目光迟钝,看着就像是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
游街的队伍越走越长,没过多久便路过了罗定家的大门口,沈晨霭拄着拐棍站在自家的大门口,看着那些人带着夹板脚镣,穿着破衣烂衫,披头散发的挨着鞭子,一个一个的从自己的家门口走过去。
月桂那孩子一如既往的淘气,她带着一帮小屁孩占领了自家的高墙,在上面预备好了各种形状的石子,趴在墙上等着游街的队伍过来。
那孩子眼睛尖的很,游街的队伍一过来,她一眼就认出了抬脚踢自己的那个家伙,于是招呼她的伙伴们一起动手,石块就如同雨点一样的砸像了那帮人。
皮大兴那帮人瞬间就被砸的头破血流,哀嚎着踉跄着脚步往前跑,但是身上带着的那些刑具让他们根本就走不快,只能等在那里被人用石头砸。
面对着这种突发的状况,领他们出来的那些衙役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有不少的衙役怕被石子给误伤到,都还离的远远的。但是他们不时的还会过来,给不肯走的人抽上几鞭子,赶着他们继续走路。
等到游街的那些打手们差不多都走到罗定家的墙延下了,月桂便停下了丢石子的动作,她招呼那些小伙伴一起站起身子,众人这时才看清楚,他们的大衣前襟上一直都是兜着的,很显然里面是装着东西的。
月桂站在自家的墙上,瞅准时机之后一声领下,所有的小屁孩们将他们前襟里兜着的东西一起冲着下面抛洒了出去。
他们抛出去的东西是细沙子与草木灰的混合物,这种东西一旦飘进人的眼睛或者是伤口里就很难被清除,除非是用淡盐水大量的冲洗,不然就别想将它们给弄出来。
用盐水冲洗伤口,那种感觉想一想就很爽快。所以这种东西一直都是街头二流子们打架的必备用品,威力与生石灰相同,价格却要便宜多了,是基本不用花钱的。
家里的大人们谁也没有想到一群小孩子既然还能知道这种东西,对着漫天飞舞的生活化武器,和遍地开花的嚎叫声,他们剩下的就只能是目瞪口呆了。
这场热闹的游街示众一直持续到了傍晚,可是沈晨霭却已经再也没有看下去的兴致了。他将已经淘到没边的月桂从大墙上面喊了下来,面对着邻居们看他的诡异眼神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