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把体温降下来,出了门见大老板坐在起居室发怔,不由紧了下神经,忙去汇报小姐的病情。
样式诚听了之后,确保女儿没大碍,才叫管家打发医生走,自己到了女儿房间,儿子也在。
“爸,你去睡吧,妹妹我会照顾的。”
样式诚很欣慰他这样说,但还是在床边坐了下来,拧了湿毛巾给女儿覆上,见她脸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心都揪紧了。
缺失了十几年的父女之情已经难以弥补,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血缘在,羁绊在。
“薄儿,你会怪爸爸吗?”按照医生的话,女儿几乎是被他吓到病倒的,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难免有些挫折。
“什么?”
样式诚看了眼蓝蓝。
见爸爸那样,样式薄笑了笑,“不怪,我一直想要个弟弟或者妹妹,总觉得爸爸的生意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和大伯叔叔他们一样画图纸,爸爸的家业,由弟弟或者妹妹继承就好。”
样式诚失笑,“你看看她,像个能做生意的吗?”
儿子老老实实的摇摇头,目带坚定看向床上身形稚弱的少女,缓缓说道:“但这也不妨碍我疼她,她就是我妹妹,死了化成灰了也是我样式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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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半夜退下去的烧,隔天早上又烧回来了。
样式诚早上要飞上海开会,王琪也跟去了,家里只剩下样式薄,为此他还特意请了一天假留在家里照顾妹妹。
样式薄的态度直接影响到下人们对这个“纸人小姐”的看法,尤其他那样悉心照顾着她,更让人觉得这位小姐是被放在这家未来的主人眼里的。
蓝蓝的这场病好的断断续续,到了礼拜六,家里来了两个客人。
那是样式薄第二回见到盛宠。
不上学的日子她没有穿制服,穿了一条日常的白裙子,腰上扎着一条缎带,长发貌似修短了许多,一把束在脑后,发尾微翘,显得十分俏丽。
大概是好看的女孩间总有几分相似,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小姐很像自己妹妹,不同的是蓝蓝羞怯紧涩,盛宠却大受四方,哪怕进了紫禁城隔壁这府邸,也没流露出半点惊喜的神色,就好像拜访寻常同学家一样,神态自若,淡淡然然的。
样式薄以为她定然也出身富贵之家,那天记下的车牌号因为晚上蓝蓝生病,就没去查,今天再遇见,竟有几分恍若隔世之感。
然而管家却附耳过来说:“少爷,这小姑娘是盛洪驹将军的孙女,那男孩是她表弟,皮定海老将军的亲孙。”
样式薄上了楼,皮皮正在窗前看树梢上那几只肥孔雀,二人打了照面,皮皮不认生,首先打了个招呼。
样式薄只是欠身点了个头,推门进了妹妹房间,只见床上两个少女,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坐着的那个盘着两条细腿,手里捧着一本比她脸大了四倍不止的故事书,轻声细语地念给蓝蓝听。
即使他进门了,她也没停下。倒是蓝蓝投来眼神,虚弱的叫了一声:“哥……”
他走到床前,轻声问她:“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