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以他表现出的阔绰让收银的小姐都傻了眼。
不过,盛宠多少还是会觉得样式家有点离谱。
住家就在皇宫边上,要不是她去过,还以为是吹牛呢。
可她也懒得多想,现在两人虽发生了肉体关系,但她一点也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
这点啊,往好了说就是不较真,换句不好听的,那纯粹就是“懒”。
式薄倒是很喜欢她这性子,觉得他的女人就应该这样,像猫——受用着全世界的最好,又看不上这世界。
想通了这点,他对她的冷淡便能做到熟视无睹,放任自由。
人小姑娘显然不爱搭理他,他就笑笑,饭桌上只和自己妹妹说话,偶尔和皮皮交谈几句,眼神虽有掠过盛宠的时候,但总是点到辄止,并不过分。
直到蓝蓝起身去洗手间,皮皮陪着一起去了。
包厢一下子静了下来,式薄不开腔说话,低着头,修长的食指剥着面前的那盘虾。
一连剥了三只,包厢门打开了,传膳的进来,呈了一盅稀奇古怪的羹汤上来。
盛宠见那汤色,疑惑地皱眉,也不见这东西冒热气儿,原来是一盅冷羹,这吃法倒是新鲜,引起了她极大的好奇,过了会儿才拿起面前那根玉调羹舀了一勺送到嘴边。
这东西滑滑的,入口时有些鱼腥味,但很淡。入了喉,则有一股别样的清甜感,似乎掺了某种无色的花汁,是清冽的,爽口的。菜单不是她点的,这时她才抬起头来看向式薄:“这是什么菜。”
式薄停下手里的活计,饶有趣味的眼神锁住她。“你真想知道?”
她以为他在使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便不耐地皱眉,“不想说就算了。”
式薄眸染笑意,忽而站了起来,换了个位置,端着手里那盘剥好的虾仁,在不屑一顾的小丫头身边坐下。
盛宠本能地挪了尊臀,然而式薄却抓住了她椅子后背,不让她逃。那不怀好意的眼神,让她十分慎戒。
式薄目光里闪出磷火一样的光芒,幽幽地将唇凑到她小巧精致的耳廓边,又睨了眼桌上的那盅冷羹,小声又小声地问,“好吃吗?”
“不好吃!”她扭过脖子。
“是吗?那我叫他们重新做。”他好脾气。
“不必了!”
“那怎么行,难得来一趟,总不能叫你败兴而归。再说了,你都说不好吃了,传出去也坏了厨子的名声。”
盛宠瞪着他,不知道他又在耍什么把戏,脸腮气鼓鼓的,闷声不说话。
式薄轻笑,用眼神放肆地轻薄着她,天知道他有多怀念她那娇美的身子,这细看之下吹弹可破的肌肤,那莹亮的水眸,配上倔强的神情,若搁在台面上供人欣赏,恐会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这东西,来之不易……”他执起调羹舀了一勺,目光轻轻落在那晶莹的物体上,“还是趁新鲜吃比较好,要不要我喂你,嗯?”
盛宠忙别过头,蹙着眉头,仿佛那是一勺离迫在眉睫的毒药,正被这坏心眼的男人包装成甜美的样子送到她嘴边,她要是会吃才怪呢!
见她又躲又闹,式薄也不捉弄她了,放下调羹坐回自己位子上。
这东西取自新鲜河豚体内,一只河豚只一点儿,要做出这么一碗,不知要牺牲多少活物。
这饭馆,唯有这道菜是无名菜肴。因为它,珍贵又稀奇,古怪又腥膻。
如果这娇娇知道刚才那一口吃的是河豚的精子,还不知道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但是,他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