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缩着脖子拿鞋底蹭地,见了她,也有些闷闷不乐,埋怨道:“下次我能在车里等你吗?”
她问怎么了。
他郁闷地答她:“老有人过来找我拍照,烦死了。”
当时他的脸臭极了,语气又十分郁闷,中间的那点小反差,真叫人觉得好笑极了,逗的蓝蓝小脸满心玩味。
如今物换星移,他们都没变,依然发了疯一样爱着对方,境况似乎也不尽相同呢。
笑了笑,她推开隔壁点心屋的门。
精致的五层银盘里摆着英式小松饼,边上卖芝士蛋挞,红莓奶油蛋糕,还有杏仁巧克力棒。
她今天一早就起床化妆,中间盛宠偷渡一块腌黄瓜烟熏三文鱼三明治给她吃,除此之外就只喝了几口酒,现在才觉得饿。
她挑了两块黑巧克力松糖饼干,店员对她极力推荐他们的招牌,她微笑着接受了这个建议。
但笑容尚未散去,厄运便来了。
胳膊被人拽住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手里的饼干,这是皮皮喜欢吃的。
可来人凶神恶煞,旋风似的横扫了这点心屋,那精致的银盘点心塔,不知道被谁挥在地上,跌落的声音,和心碎一致。
她尖叫着拒绝这光天化日之下的绑架,单薄美丽的身体不屈却无力,噩梦一样的过往汹涌而来。
在她少时,也曾有那么一天,突然出现一群陌生人,将她拽下车塞进陌生的面包车里。
然后,她见到了那个恶魔一样的女人。
同样的事几年后再度重演,她依旧慌张惊恐。
毕竟,在这样幸福的叫人不设防的日子,谁料会有人埋下陷阱呢。
捂在鼻子上的手帕散着淡淡的香味,她越是挣扎,身子越软。
一个小时前,她还被皮皮环在胸前一起倒香槟。橙黄的酒液潺潺流淌,一杯,又一杯,注满了正幢香槟塔。
那音容笑貌,像是闪回般在脑中过电,发出刺耳的声音,突然眼前的香槟塔,就像慢动作那样一一炸裂倒塌……
意识坠入黑暗前的一瞬,无力对抗命运的她,只是虚弱的说了一句: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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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跟着妈妈忙活弟弟妹妹的订婚宴也是累的够呛,为了让皮皮尽兴,他们一群小的去玩,她与怀秋便识趣地没有参合。
皮皮订婚,弟媳虽不尽如人意,怀秋倒也没说什么,怪只怪自己小时候将皮皮教得太好太死,皮皮竟一分余地也没给他这个做哥哥的留。
不过,皮皮是高兴的。
他的心肝宝贝儿也高兴。
打完球后,二人往停车场走去,怀秋揽着她肩膀的手滑至腰间紧了紧,呵气似的凑到她耳边,“想我了没?”
前方几个年轻人热热闹闹的,嘈杂的人声飘在回音壁似的地下停车场里,他的声音暧昧又低沉,眼底盈着满满笑意。
她被他瞧的脸热,瞥了眼前方的人群,飞快的踮起脚尖在他颊上啄了一下。“想疯了。”
怀秋笑意更甚,托着她的腰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