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下了车,才发现婉儿早跪在地上,脸上还有鲜明的两个巴掌印,身子瑟瑟发抖,见她下来,可怜巴巴地瞟了她一眼,却不敢出声。
夏老爷的脸阴沉得可怕,从牙齿缝里冷森森地对着婉儿挤出几个字来:“滚!仔细你的皮。”可见他已是忍无可忍,到了爆发的边缘。婉儿惊恐地抖了一抖,踉跄着起身往后面去了。
夏老爷严厉地看着夏瑞熙:“到我车上去。”转身一甩袖子就先上了车。
“赶路!”不等夏瑞熙坐好,夏老爷就命马车夫赶路,沉着脸问她:“你老实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事情的开始、过程、结尾,一字不漏地告诉我。”
夏瑞熙不敢有丝毫隐瞒,惴惴不安地把包括赵明韬威胁她的话在内都全说了。只听得夏老爷脸变成了惨绿色,眼睛里冒出怒火来,劈头盖脸地指着她的鼻子怒骂:“随便就和陌生人走,你是蠢的吗?你可知有多凶险?若是坏人真起了歹心,你早就失了清白了!自己没脑子还敢去人家里闹,你知道人家的底细吗?就那么有把握人家不敢和你对着干?万一人家是大族,群起而攻之,你就不怕耍横不成反被打?还拖累得我们大家都走不了?你是小姐还是土匪?我还说你改好了,谁知反而变本加厉,越发无法无天了!有什么事情不会来和我说,由我去处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读的书,学的道理呢?你脑子里是豆渣?”
夏瑞熙经过这一串的质问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鲁莽了,更是被那句“若是坏人真起了歹心,你早就失了清白了!”吓得打了个冷战,可不是吗?若是赵明韬真的要对她下手,只怕早就得手了,她哪里还有什么以后?不由害怕地说:“爹爹,女儿知错了,以后再不敢逞强。可我当时真的很急。附近那个地方,实在下不得脚去。还有那妇人太可恨,居然干这种毁人清白的丑事,死不足惜。”她知道她不该随便和陌生人走,但她当时的生理需要真的很迫切,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赵明韬的手段太阴毒,居然在她的饭菜里做手脚。
夏老爷久经江湖,对这些害人的事情自然耳熟能详。一家子人吃同样的饭菜,却只有夏瑞熙一个人肚子疼,内急难以忍耐,这明显就是人家做了手脚,而且做得很专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到底是防不胜防啊。不由叹了口气:“那你也该让爹爹给你想办法。至于那妇人,有的是办法收她,你又何必急在一时?”
夏瑞熙见夏老爷的神色缓和些了,才白着脸说:“女儿知错了。以前的事情我全忘了,那人说的话让人害怕得很,我记不得是不是真的认识他,也不知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他为何说我没有退路呢?我心里害怕得很,怎么办啊?”她的话够明白了吧,不是听说古代有专门验身的婆子吗?最好是安排个人来给她查查,也好防患于未然。
夏老爷又气又恨,恨铁不成钢地使劲戳了她的额头一下,见她一副可怜样,气呼呼地说:“你这会儿知道怕了?为何从前就不肯听我们的,还偷偷跑出去见他呢?”
夏瑞熙苦兮兮地撒娇:“爹爹,女儿从前不是不懂事么?再说,现在我也知道他不是好人啦,人家不是乖乖听你们的话了嘛?”
夏老爷深深看她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现在也懂事不到哪里去!你哪里知道这世上人心的险恶?只要你以后少自作主张,少逞强,守礼慎言,遇事多用用脑子,他再说什么威胁的话咱们也不怕,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
夏瑞熙心里终于没那么堵得慌了,她觉得自己的话已经够明白,夏老爷不会听不懂,他既然说让她不要怕,那就说明她最害怕的那件事情并没有发生,她还是完整的,没少什么。想想也是,假如前身真的做出失贞的事情来,此刻也不会好生生地留在家中,想必早就被送到王府或是乡下某个地方了,毕竟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