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笑道:“老夫人说,二夫人若是有空,请您过去一趟呢。”
夏夫人道:“我知道了。把手上的事儿做完就去。”
待桔子告辞,丽娘快步跟了上去,不多时回来悄声对夏夫人道:“桔子说,大房今早去闹过了,说的就是福寿巷口那个当铺的事。”
夏夫人一听,猛地把手里的茶盏掼在几上,冷笑道:“我要动用自家的东西,还要她批准不成!人心不足蛇吞象,简直是得寸进尺!”
丽娘进言道:“虽是如此,但也是老爷和夫人平时对他们太好了,他们才会如此不知进退。依奴婢瞧,夫人不妨趁这个机会把有些话说开了,免得日后老夫人仙去,有诸多烦恼。”
夏夫人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忍了她这么多年,她真以为我是看谁的面子呢?等会儿熙熙就和我一起去,看看你奶奶怎么说,瞧她是不是真要把孙女儿的嫁妆强占给孙子去。”
夏瑞熙在一旁不知是怎么回事,问了丽娘才知道,原来永福当铺地处最繁华的地段,生意和名声都极好,现在是王氏的长子——夏瑞诸管着的。因为夏瑞诸没甚本事,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跟着夏老爷出去做生意,夏老爷只得临时派他去永福当铺管事儿,顺便练练眼力劲儿,将来也好让他自家开一个当铺。
说他管事儿,其实也就是每日没事时去那里坐坐,收东西,估价,统统都有专人做,他是不动手的,夏老爷也不放心让他亲自动手,换句话说,就是给他一个好听的名义,不让人说他是吃白饭的罢了。谁知道一来二去,王氏竟然把这当铺看作是她家的了,才听说夏老爷夫妇有把永福当铺给夏瑞熙做嫁妆的消息,就跑到老夫人那里去哭闹,说是夏老爷原来说过给她家夏瑞诸的,怎么这会儿又反悔要给女儿了。不心疼自家侄儿,反而要拿去补贴外人。
夏夫人听了这话,又岂能不生气。
真儿道:“夫人,这事儿一闹恐怕就会扯出许多事儿来,断难善了,要不要先和老爷说一声儿,您们商量商量,您再去老夫人那里回话?”
夏夫人取了手巾擦擦手,垂着眼道:“不必了!让他知道这些干什么?让老夫人骂他合着媳妇儿一起气她老人家呀?他大伯不是也没出面吗?就是我去得了。”
夏夫人分派完家中的大小事宜,深吸了一口气,先命丽娘取出一匣子官燕窝来,让夏瑞熙端了,跟着她一起去老夫人房里。
到了老夫人房里,老夫人一个人跪在堂前敲木鱼诵经,王氏已是走了。
请过安后,夏夫人满脸堆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娘,昨日媳妇娘家嫂嫂让人给我捎来一包官燕,说是从东京那边带来的,让给熙熙添在嫁妆里,将来好拿去孝顺未来的婆婆。熙熙却说,奶奶这段时间有些咳嗽,饮食也不是很好,正好给奶奶滋补滋补,这不,听说我要过来,便特别挑了其中最好的和我一起送过来啦。”
老夫人瞅了一眼,这匣子燕窝盏形完美,大而丰满,也没有什么杂质,的确是极品头生燕窝,明明心里是高兴的,偏偏要装作瞧不上的模样:“什么官燕,前儿个你大嫂还给我送来一包血燕呢。既然是给熙熙的,熙熙留着便是。”
民间普遍都认为物以稀为贵,血燕是最好的,夏老夫人这话有些打压二房的意思在里面。夏夫人装作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一本正经地解释:“媳妇儿原来也以为血燕是最好的。谁知娘家嫂嫂告诉我,说是东京那边,最上等的人家,就只吃这种官燕。”见老夫人脸色不愉,话锋一转:“不过呢,话又说回来了,不管是官燕好还是血燕好,最重要的是儿孙的一片孝心,是不是呀?娘?”
夏瑞熙在旁见机插话道:“奶奶这么慈祥,疼爱儿孙,咱们自然是有什么好的,都想给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