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收益。你也别听风就是雨。”
但白氏这话却是说进刚进门的欧二老爷心里去了。他心里虽然对几个孩子都疼,但总觉着前面三个儿子年龄都大了,见识多,生活基本定型,不需要自己操心。
他最担心的就是小儿子,欧青谨出手大方,又年轻,没经过什么事,才娶的新媳妇也才不过十六七岁,也是养在家中的娇娇女,自己和妻子却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垂垂老矣,百年后,还不知道这小两个会把日子过成什么样,也不知道能不能精打细算的过日子。欧家能逃脱这场祸还好,若是不能,就怕他们会饿肚子。
欧二老爷由紫缎伺候着脱去外袍,薛氏伺候着洗手,垂着眼皮道:“我看三嫂说得有些道理。夫人,你抽个时间和青谨媳妇儿说说,不该浪费的,一文都不能浪费。他两个要是心中没有数,不知道哪些钱该花,哪些钱不该花,就让他们来问一声,你给他们把把关。”
欧二夫人皱皱眉:“说我自然是要说的。但把她的嫁妆管起来,恐怕……”
欧二老爷提高声音:“省下来还不是他们自己的?我们又不要他们一文钱。难道我还会害他们?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从明日起,各房各院不再养闲人,你们算算需要多少人手,该打发出去的就打发出去!谁要想留人,就自己出钱养!还有,今日我发现有人把才吃了一半的鱼就给倒了,大白米饭,白花花的,就那么给倒去喂狗,可惜不可惜?你们传下话去,如今恰逢大灾之年,外面多少人饿肚子,谁要是再敢浪费一粒粮食,打了板子立刻撵出去!”
白氏忙应了:“是,媳妇明日就去清点一遍,把人头册子造好递上来,留谁不留谁,请爹娘定夺。”
欧二老爷烦躁地道:“我没那闲工夫,给你娘就是。”
吴氏和薛氏对视了一眼,俱轻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
欧二老爷又问欧青英:“今春的庄稼都种下去了?这段时间你多上点心,多劳累一下,让人时不时地巡查一下地里,免得刚刚埋下去的种子被饥民给刨了吃光了,明年可要颗粒无收!一大家子人得喝西北风去。”
欧青英道:“儿子一早就已经吩咐下去了。”
白氏趁机进言:“爹,家里好几个庄子,东南西北的,统共一千多倾地,青英这段日子天天的跑,人都瘦了一大圈,还要理铺子里的账,实在是分身乏术。他苦点倒没什么,左右是为了大家,但媳妇怕误了事,是不是让人帮着他点?”
欧二老爷道:“老二呢?怎么不见他?这个逆障!家里如今这么多事,他倒躲得远远的,不见影子,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薛氏忙道:“媳妇好几天没看见他了。”
欧二老爷瞪了她一眼:“二嫂,不是我说你,你那性子也太绵软了些,该管的就要管起来,嫡妻就要拿出嫡妻的样子。你马上让人去寻,让他立刻来见我!”
薛氏含了一泡眼泪,全身微微颤抖起来,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心里只把白氏和二少欧青华,连带着欧青华那个外室,庶子掐死了几十遍。
白氏视而不见:“爹,您看这事?”欧青英悄悄拉了她一把,白氏不理,低声嘟囔道:“个个儿都享福,就你天生的劳碌命!”
欧青英变了脸色,嘴唇嚅动了几下,到底忍了下来。
欧二夫人道:“这样好了,就让青英和舍儿,予儿这段时间暂时给你打下手吧,春耕是大事,这么多佃户要吃饭呢。”
薛氏忍住伤心,轻声道:“让漾儿也跟着去吧,多个人多分力,他也不小了。”
欧二夫人心里是有些疼这个性子绵软的儿媳的,便道:“算了,漾儿刚收心,就让他好好跟着先生读书,不要再把心放野了,越发地不知道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