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斐侧身躲过,淡淡地说:“不必了,我和青谨是过命的交情。他和我说那些话,原本就多余。我要应了就应了,若是不愿意,哪怕就是磕一百个头也不起作用。”
见木斐这般冷淡疏远,夏瑞熙有些尴尬地看着欧青谨,欧青谨拍拍她的手:“你先回去歇着吧。”
木斐听着夏瑞熙的脚步渐渐远去,心里像针扎一样的难受。他不是成心要说话让夏瑞熙尴尬的,可是他看见她那样一本正经地要向他行大礼,他就忍不住难过。这个女子,只怕是这个世界上,有可能离他心灵最近的人,最有可能给他前世所不曾感受到幸福的人了,他却错过了她。
欧青谨看着木斐黯然的表情若有所思,端起酒杯:“你难道打算一直这样漂泊江湖,就不想成个家吗?”
木斐烦躁地说:“没有合适的人,以后再说。什么时候走?如果可以,明天一大早就出发吧。”他不想呆在有她在地方,一分一秒都不行。
欧青谨已经全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又酸又涩,说不出的滋味。他默默地把心里的难受和别扭压下去:“可不可以稍微等两天,瑞昸的头受了伤,不宜长途跋涉。我另外安排个僻静的宅子,你暂时带着他在那里住几天。”
木斐也收敛了心神,闷头饮下一杯酒:“好。”
休养了些日子后,夏瑞昸含着两泡热泪,背着一个大包袱,一步三回头地跟在木斐身后离开了西京城。
他很想哭,可是想起出发前一晚,他不敢当着爹娘哭,只敢扑在二姐怀里哭,二姐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说:“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着,哭完就完了,该笑的还得笑。”
二姐夫却对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心中有恨,有不舍,就要把它化作上进的力量。让他刻苦学习,很快就会去接他。
夏瑞昸硬生生地把眼泪咽了回去,疾步跟上木斐,乖巧地说:“木哥哥,我帮你背包袱吧?”
木斐看着他背上那个差不多有他半个身子大的巨型包袱,还有他那故作勇敢轻松的表情,微笑着摸摸他的头:“你背好自己的就行了,想帮我背,以后有的是机会。”
最心爱的小儿子瘦弱的背影跟着一个陌生人慢慢消失在晨光中,夏夫人把心底那声呜咽压得死死的,平静自然地抚了抚鬓角,该做什么事还是做什么,仿佛她的小儿子从来就没有离开一样。
赵明韬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露面,只是时不时地让人去夏家铺子里骚扰一下,大家都被他弄得有些神经紧张。
欧青谨请去打听消息的人来要了几千两银子去走关系,请吃请喝请玩,整整闹腾了十来天,也没打听出个什么来。其他人俱都焦急不已,觉得这样下去也是浪费钱,不如不要再打听了。
欧青谨却越发地胸有成竹,更是坚信赵明韬是别有所图,耐心等候便可。该派出去打听的人还得继续打听,不为别的,只为了表明夏家的一种想解决问题的态度;又委婉地建议夏老爷往明处散一部分钱财出去,逼迫赵明韬早日露底,只要他还想要钱,看见夏家的钱财如流水一般散出去,他就会沉不住气。
王氏又闹腾了几回,只是心里怵夏瑞蓓,不敢轻易过二房这边来,只敢在自家屋里大声哭闹,或是让人去问夏夫人要银子给夏大伯、夏瑞礼还有那个小妾治伤。
夏瑞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