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梅的脸色有些煞白。
夏瑞熙轻蔑地看着她:“我希望你认清你自己的身份地位,你只是林先生的女儿而已,并没有任何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大家之所以对你恭敬三分,是看在林先生的面子上,你仰仗的,也只是林先生的人品体面。可是现在,你已经把林先生的这份体面丢得干干净净,就连林先生的那份恩情,也将要被你消磨干净。我等着瞧那一天,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林轻梅定定地看了夏瑞熙一歇,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夏瑞熙也不搭理她,爱走爱留且由她,反正也管不了,又不能把她关起来或是打死,只要林轻梅不来惹自己,多她这双筷子也不怎地。
良儿对着林轻梅的背影恨恨地“呸”了一口,道:“她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难道您就这么由着她胡闹?早该拿大棒子把她赶出去。”
夏瑞熙道:“能把她怎么样?烧不红打不扁锤不烂,又不能把她赶走,不理她就是了。”现在兵临城下,就算是想把林轻梅弄走,也找不到那么合适的机会和地方,只有再忍几日。
林轻梅人不傻,吃过那次亏以后,更是小心谨慎,防范严谨,比如她和欧青谨说话,虽然语气神态亲昵,但说的可都是些一本正经的话,也没有肢体接触,谁也不能说她不能和欧青谨说话,她那话是错误的,从而咆哮她几句。
她现在就是小打小闹,故意给夏瑞熙添堵,实际上大错她是不会犯的,谁也不好揪她的辫子,并不能一劳永逸地把她给赶出去或是解决掉。
良儿无奈地叹口气:“这可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请着一尊瘟神了。”
事实上,这尊瘟神并不需要她们送。
夏瑞熙主仆二人又抄了一回经,快到午间时,王周氏跑来道:“少奶奶,林小姐不见了,她的包袱也不见了,厨房里少了些干粮,她肯定是出山了,这可怎地好?”林轻梅是和她住一屋的,夏瑞熙也多有交代要她看好林轻梅,现在林轻梅不见了,要真出了什么事,她也脱不了干系。
良儿跳起来:“这贱人一定是去追四少了。她是成心给咱们添乱!世上真有这般不识好歹的人,待奴婢去把她追回来,好生教训一顿,让她知道什么才是才德!”
夏瑞熙停下笔:“你大概是什么时候就没见着她的?”难道是被她的那席话给刺激着了?心高气傲的林小姐不屑于吃她夏瑞熙的这碗饭,所以很潇洒,很有气质的走了?或者是要去上演千里追爱的戏码,孤注一掷,与她斗争到底?
王周氏想了想:“好像她怒气冲冲地从您屋里出去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我也没想到她会这般胆大。”
夏瑞熙算了算时辰:“如果她从那个时候就走了的,只怕已经走了很远,我们可能追不上她了。何况她成心要走,就是追上了,她也肯定会躲起来不让我们发现她。虽然如此,我们该做的还是要做到,这样,让花老虎去看一看,若是找不到,且由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林轻梅要自寻死路,她也管不着。
林轻梅真的是太高估她自己了。
且不说从这里到西京城,有两三天的路程,山里人烟稀少,野兽出没,山外兵荒马乱,何况欧青谨提前走了两个时辰左右,以林轻梅的脚程和对路途的熟悉程度,根本就不可能追上欧青谨。
就算是追上了,她又能怎么样?劝欧青谨回来?或是死皮赖脸地跟着欧青谨?告诉欧青谨她林轻梅才是最爱他的,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那个人?
夏瑞熙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