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王爷。”夏瑞蓓挥着小手帕依依不舍地送赵明韬出去,转脸就控制不住地冷笑起来。如果赵明韬想尽法子之后,又一次地被容氏拒绝,会怎样呢?
她笑着笑着就扑倒在床上,抱着肚子,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容氏这样闹腾,除了示威之外,主要是想把她腹中的这个孩子惊吓掉吧?这个孩子,长于她的肚腹之中,和她血脉相连,虽然她是那么的不想要他,虽然他的父亲是那样的一个人,可是……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把自己那一丝心软强压下去,舍得,舍得,不舍又怎会有得呢?
不过几天功夫,王府里俨然已经成为容氏一个人的天下。门口站的,廊下伺立的,都是英姿飒爽的娘子军,到处都是明晃晃的刀枪,正经的王府仆从们反而被挤到不知什么角落里去了。
只除了西角一个僻静的小院子,娘子军怎么也不能靠近,那里隐藏着不知名的危险,前日容氏一个亲兵刚靠近那里,就被一粒石子打折了腿。
容氏今天心情很好,因为她狠狠地打压了一番赵明韬和他那个小妾一回,赵明韬也没敢怎么样。三十晚上,新婚第三日不陪着她,让她丢脸是吧?他让她在府中众人面前丢脸,她就让他在全西京城的人面前丢脸!
蓝黛和蓝眉姐妹二人忧心忡忡地劝她:“王妃,闹得太僵终究不好,和那边也不好交代。如果王爷过来,他不提这件事,也就算啦,您到底是他的王妃,该敷着面子的还是敷着的好。要想地位稳固,还是要有自己的孩子。那个孩子,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生下来的。如果是个儿子,那可麻烦,您还是该早些打算才是。”
容氏挑了挑眉:“我心里有数。”这姐妹二人是傻子,还有她家里的人把她当傻子,可她不傻。按她想来,赵明韬迟早都要被秋后算账的,她要是真的和他生了孩子,将来生不如死的人可就是她。不如多多搂些银子在怀里,那才是大善!
容氏往太师椅上一靠,翘起腿,大喇喇地把脚放在桌子上:“我让你们去请人看日子,哪天开茶庄最好,看好了?”
蓝氏姐妹二人显然对她这种可怕的,自毁形象的行为已经见惯不怪,蓝黛递上一张红纸:“看好了,这两个日子都不错。”
容氏扫了一眼,修长有力的手指敲打着红纸,沉吟道:“初六巳时正不错。就这天吧。”她想了想,又问:“我让你们去寻给老王爷看病的大夫,寻着了吗?”
蓝眉摇头:“寻不着,得要些时候才行。那个院子防范森严,一百步之内都无法靠近。”
容氏皱着眉头想,得另外想个法子见见这位老王爷才行。机会永远都只给有准备的人,准备妥当了,只要上面一需要,她就可以拿出赵明韬的罪证来,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
外面有人来报:“王妃,王爷正往这边来呢。”
容氏挥手让蓝氏姐妹下去,也不把脚放下来,端起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等赵明韬。
随着赵明韬慢悠悠地走进来,容氏的眼前一亮,只见赵明韬今日穿了一身深紫色带黑色暗纹的锦袍,头上戴着玉冠,腰间束着玉带,身材高大挺拔,面容俊秀,态度和蔼可亲,看上去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容氏暗忖,这厮不狰狞的时候,还是挺人模狗样的。说起来,她和赵明韬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所恨者,不过是因为家族把她推出来做牺牲品,偏她又看得清楚,不甘心自己的一生这样委委屈屈地渡过罢了。一样都是人生父母养,凭什么就该女儿牺牲,儿子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