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看了夏瑞熙和欧青谨一眼,随即绝尘而去。
欧青谨难过得很,这么好的机会,竟然给那青年男子破坏了,看向那男子的眼神就颇有些不善。那男子打马过来,笑道:“我坏了欧大人的好事,欧大人此时只怕是恨透了我罢?”
欧青谨淡淡地笑着:“兄台说哪里话?兄台不是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么?兄台做的既然是忠君之事,我又何来恨透兄台之说?”打着忠君的旗号,却放走逆贼,分明就是违逆!他恨啊,只恨手里没有弓箭,不能给乱箭射杀赵明韬。
青年男子默了片刻,呵呵一笑,抱拳道:“今日之事,情非得已,但也算互惠互利,各取所需。剩下的事,请欧大人莫要再管,他日必然会给你一个交待!”说完不等欧青谨回答,也不和文氏茶庄里的人打招呼,打马飞快地去了,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人到底是谁?态度傲慢得很。”夏瑞熙更奇怪了。
欧青谨却是恍然明白过来,勒转马头:“走吧,先找个地方歇歇,明日回家。赵明韬定然插翅难飞。”见夏瑞熙不明白,他亲热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不困啦?他是皇帝的人。”
这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这般做派,反复提醒他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观其行,察其言,只能是新帝的人,是新帝布局在西京城的一颗很关键的棋子。
赵明韬作为名义上的叛军之首,身份又特殊,新帝需斩其首级,才能震慑天下。相比较而言,于全局来说,容氏却是微不足道,她的死活与赵明韬的生死所含的意义实在不能相提并论。
然而,此人口口声声都是容帅,都要救容氏,为此不惜拦阻他的人,放走了赵明韬。这只能说明,新帝在竭力讨好容帅,在忌惮容家军!
容氏的事,说好了,就是君恩隆宠;若是说不好,有朝一日便是容家为了救女儿,私自放走要犯的大罪。结局如何,要看容家怎么把握,也要看新帝是否有容人之量。
讨好了容帅,赵明韬却是不能放走的。如果不出所料,应该有人等在前方某处,张开了天罗地网等着赵明韬。这人这般匆忙地赶去,只怕就是去报信和帮忙的。
“哦,原来是这样。”夏瑞熙不再去想它,左右逃不脱那些争权夺利的阴谋诡计。她抱紧了欧青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平静的生活,远离这些纷争?好累。”
欧青谨抚着她的头发:“很快了。”今晚的事情让他看到,新帝才是最后那只黄雀,刚柔并济,谋略在胸,布局天下,由此可见,天下指日可定。
夏瑞熙从欧青谨怀里醒来的时候,已是身处一间简陋之极的农舍中,身下睡的床铺有股异味,但是身边有她最爱和视她若宝的男人,所以一切都算不得什么。
夏瑞熙有些失神地看着欧青谨黑瘦了许多的脸庞,他怎么就不问她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呢?
第90章最宝贵的
外间传来人们的调笑声和食物的香味,可见时间不早。再不起床,只怕要被人嘲笑。
“青谨……”夏瑞熙轻推欧青谨,欧青谨翻了个身,把腿压在她身上,搂住她的腰,孩子气的拧紧眉毛:“别闹,还早,再睡会儿。”随即又沉沉睡去。
“不早了呢。”夏瑞熙伸手摸摸他的脸,一摸一手的油污,胡茬戳人,再看他身上的衣服,脏得要不得,不由哑然失笑,这还是从前那个特别讲究仪表和卫生的欧青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