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青谨装模做样地道:“大概二两银子是最高价了。他好歹是达儿的干爹,就给他五两好了,还管衣食住行。”
良儿掰着手指算:“一年六十两,木公子,您老得做十六年还要多,您老确定要赌?”
她三人一唱一和地挤兑木斐,无非就是想知道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罢了。木斐不上当,眯着眼睛笑:“我必赢无疑!而且是保证你们一到大门口就哭!”
木斐这次回来,性格开朗了不少,也不知遇上什么好事了。夏瑞熙有心凑趣,一拍车榻:“你赌我们一到大门口就哭是吧?好,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良儿得意地说:“木公子,你输定了,我们要哭也得进了大门才哭!”
木斐晃着头叹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主仆二人精到这个地步,欧四爷的日子难过啊。”
欧青谨捶了他一拳:“去你的!不要你操心。快说,到底是什么事?”
“不说!”木斐咬着牙:“大门口就大门口!我被这两个女人激起血性来了,非要赌赢不可!我得先去安排安排!”说完要走,夏瑞熙给欧青谨使了个眼色,欧青谨扑过去抓他,谁知他溜得极快,只抓到半片衣角和听到“滋”地一声袍子被撕裂的声音。
“我的新衣服!欧青谨我和你没完!”木斐怪叫着跑远。
夏瑞熙和良儿笑成一团,心里又隐隐有些不安,也不知木斐到底安排了什么惊喜等着她们。
车才驶进文渊街口,就停了下来。花老虎迟疑地声音传进来:“你是?”
接着一条轻轻柔柔的女声由远而近:“花大哥,你不认识我了?”
骤闻此声,夏瑞熙和良儿顿时呆若木鸡,满眼都是不敢相信。欧青谨反应最快,率先掀开车帘探出头去,片刻后才低低喊了一声:“纯儿?”
夏瑞熙和良儿扑到车窗处,只见车外一个穿着杏红色闪缎袄子,系着竹青色绵裙,发髻挽得一丝不苟,面容清秀的年轻女子提着一盏白纱灯笼,静静地望着她们,那双眼里已是泪水涟涟!
千真万确,不是纯儿又是哪个?良儿失态地一声尖叫起来,随即嚎啕大哭。夏瑞熙红了眼圈,顾不得下车,从车窗里探出半截身子,伸手去抓纯儿,声音也哑了:“纯儿,我们以为你……”说着一滴大大的眼泪砸落尘埃。
纯儿扔了灯笼,双手握紧夏瑞熙的手,才喊了一声:“少奶奶!是我,我没死,我回来了……”就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良儿又是哭又是笑的,连着花老虎也呵呵傻乐。欧青谨回身抱起被吓醒的达儿轻声哄着,见三人没有个停住的时候,远处又有车来,便道:“这么冷的天气,纯儿进来,我们先回去再慢慢说。”
夏瑞熙忙松了纯儿的手擦泪:“快上来。”
“我看清楚了,两个都哭了啊!这是在大门外吧?”木斐来去如风,瞬间又站在了车前,抓了夏瑞熙和良儿一个现行,笑得得意的不行。
“看清楚了,回去就给你!财迷!纯儿是你喊到这里来站着的吧?这么冷的天气,让她站在这里冷,就为了你的银子!”夏瑞熙抓着欧青谨的袖子边擦泪边抱怨。
木斐笑笑,歪到一旁不再言语,只看着车厢里三个女人彼此拉着手,又哭又笑,闹得不亦乐乎。
纯儿看见欧青谨怀里的达儿,扬起笑脸:“这便是小少爷了?长得真俊秀。我走的时候还没生,现在都一岁多了。”
夏瑞熙抱过达儿给她看:“他是沾了你的光,如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