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针般的矛头深深扎入了木盾内,穿入持盾者的手臂,原先还算整齐的盾墙出现了好几个血红色的缺口。
还没等惨叫声结束,第二波标枪雨就降临下来,精准地从盾墙的缺口处射入。一连串的惨叫声响起,一道道的血箭喷洒在半空中,两波标枪后巫师们的阵列开始混乱起来。
甚至一名巫师没等靠近,就把手中的闪电丢了出去,后果自然是无谓地劈到了空气上。
更有甚者,由于被飞驰的短标干扰,手中的酸液球直直击中了另一名抗线巫师的后背。
那人被打得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后背的脊骨和肋骨都被腐蚀得露了出来。
“站稳,站稳!等他们靠近!”
莫尔蒙在阵列的后方不断地来回走动,给那些动摇的巫师们鼓着劲。
“标枪!!”这次不是尼哥萨克们在呼喊,而是巫师们在绝望地呼喊。
第三轮标枪在极近的距离如期而至,巫师们绝望的看着标枪捅穿了他们的阵列,原先密集的阵形都疏散了许多。
这就是莫尔蒙专门针对巫师的打法,利用超凡带来的臂力,在远距离上先把抗线的前排干倒。
失去了前排,在高速移动的骑士们面前,巫师们的法术根本打不准,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尼哥萨克骑士们冲破了阵列。
铁蹄扬起,战马们嘶鸣着踏在奔逃巫师的脑门上。
“杀!”
在前排抗线步兵被冲破后,一切都没了悬念。
混乱的巫师奴隶们抱头鼠窜,被干扰了施法的巫师们法术乱窜。
两名巫师被骑兵挤压得过于靠近,尽管他们立刻丢出了手中的火球与闪电,可还是造成了一连串的火浪。
只不过这火浪拦住的,是己方巫师们的去路。
“阁下,好像有几个翻墙巫师逃跑了,我们要去追击吗?”
尼德萨尔头都不回地注视着仓库的方向:“随便找几个人追击一下,确保抓住了领头者就行,卫兵们都出来,跟着我去灭火。”
下达这個命令后,尼德萨尔带头朝着仓库的方向奔去。
狂风堡的二楼客房内,一大块冰块放置在房间正中,一名老妇人坐在藤椅上,身体微微摇晃。
而趴在拱窗边,朝着营地忧心忡忡遥望的是最后一名阿尔科家族的伯爵——多梅尼科。
隔着远远地,看着火光冲天的营地,多梅尼科忍不住扭过头,朝着身后的老妇人问道:“老祖母,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那老妇人整好七十岁了,满头白发,脸上的皮肉耷拉着,穿着织锦缎的黑单色薄裙,在布满皱纹的脖子上挂了一串五颜六色的彩珠。
从这和善面相与朴素打扮上看,不像是阿尔科家族的杀伐果断的主事祖母,反而像是某位市民家中的老奶奶。
她低垂着脑袋,仿佛在打盹,声音却清晰地传出:“你怕什么?”
阿尔科家族仅存的伯爵多梅尼科小心翼翼地问道:“尼德萨尔大人这么生气,肯定要追查,这件事不是咱们一家在做,假如有人……”
“就是因为不只咱们一家,所以才安全。”慈祥的老奶奶此刻的话语无比平和,却尖酸得可怕,“他不过是个臭外地的吸血鬼走狗,挂着教会的旗帜,就以为自己是教皇了?”
多梅尼科挠着脑袋:“老祖母,您知道别家的德性……”
“我就是知道他们的德性才这么做。”老祖母打了个哈欠,“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大家都愿意帮我吗?我明明只是个衰老的妇道人家。”
“因为您虔诚,而且有威望?”
“我有什么威望,我又不是骑士,出了金河乡,谁知道我的名字?”
“因为,因为您是库什骑士们的领袖?啊,我知道了,因为您有我们三兄弟,三位伯爵。”
“说对了一半,但你们三个算是什么东西?还不如那个叫贝纳尔多的私生子。”
“那,那因为您善?”
阿尔科家族的老祖母无语地看着他最不成器的孙子:“因为我总是给所有人最有利的条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