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是在损您呢。”
慕野钦睃他一眼,我不知道?
外面并没有重兵把守,里面也只有一位管家、一位夫人。
其实无论谁想来,都不会有人阻拦。
但恰恰如此,世人才不敢贸然来访,恐坏了她的规矩。
轩辕夫人的一句话,抵过任何重型武器。
她的地盘,她说不能逾越就是不能逾越;不愿见的人,她说不见就是不见。
谁敢不遵从,死。
但,这不包括他慕野钦。
以前不登门,已经算给足了她面子,今日坏了规矩,又怎样?
他打开天窗说亮话:“夫人可认识凌温?”
“凌温?”夫人维持着笑容,礼貌的恰到好处,“一个小小盗贼,二公子怎么找到我这门上来了?”
慕野钦一笑,极其淡漠,“交出他,饶你不死。”
后面保镖齐齐举枪,气氛一瞬紧绷,千钧一发。
与此同时——
“怎么办?”
千陌焦急地在原地转圈。
惟冰低着头,心砰砰直跳,脑子快速运转。
她们收到轩辕夫人遇难的消息了。
慕野钦,她们还是低估他了,竟真敢做得这么绝,丝毫不留情面。
他就不怕一百多个沿海国家中,一大半举枪对准他吗?
更令她想不通的是,他是怎么怀疑上的,认定那晚的贼就是她?
还有,他怎么知道她和轩辕夫人有关系?
药留下了破绽?
不可能。
任谁查那都只是普通的迷药,纵使改良过也终归是低劣品,轩辕夫人不会研制低劣品。
惟冰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沫沫,那晚她情急之下用了夫人给的药。
然后深查下去,慕野钦就知道了她和夫人有来往。
那盗贼那么多,他怎么偏偏就认定是她?
惟冰要是知道世人不惜性命也得不到的天之尽就是那枚宝石戒指,她断然不会去偷。
也正因如此,一般人不会冒着冒犯慕家的风险去偷一颗普通宝石,但凡要偷宝石的,一定是知晓了它真正的价值所在。
保险起见,定然会雇天下第一盗凌温来完成这个任务。
所以慕野钦查都没查,就直接派人抓她。
结果抓着抓着人没了,他预感到事情不妙,就想了这么一招,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其实他也是碰碰运气,他并不知道她和轩辕夫人交情如何,万一只是照面的关系,那他就算把轩辕夫人一枪崩了,也无济于事。
空气冷凝到极点,瞧着那一排黑洞洞的枪口,管家吓傻了。
好哇,后生这么虎,敢在他家夫人面前如此放肆?
倘若先前慕野钦的行为只是僭越,那么现在,可真就撕破脸了。
夫人面色不改,镇定自若。
竟有些想笑,那傻丫头究竟做了什么,能把这煞神逼成这样?
“动手吧,”夫人口气轻淡,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
慕野钦下令:“开枪。”
下令的一瞬,手机响了,小春连忙制止。
夫人心里一咯噔,该不会是那傻丫头……
慕野钦接通,把手机放到耳边,电话里的声音冰寒刺骨:“放了她,你不就是想见我么。”
是道女人的声音。
世人不知凌温是男是女,所以他并不感到意外。
为了设这个圈套,他特意上了档节目,暴露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没想到,她还真的打来了。
看来,这天下第一盗和轩辕夫人之间,并不仅仅是有来往这么简单啊。
惟冰的声音传出了听筒,刚才被枪指着都从容不迫,此刻听到她的声音,轩辕夫人居然慌了。
“可以,”慕野钦十分爽快,抬抬手,保镖放下了枪。
而后转身。
轩辕夫人目送他远去,掷地有声道:“你若敢动她,我定倾尽所有,灭你慕家。”
慕野钦脚步不停,“你可以试试。”
——
淄海的海边,人山人海。
篝火高高舔舐着夜色,人们围着它欢舞嬉笑,孩子们奔跑着、打闹着,脚丫子扬起细碎的沙砾。
这边热闹喧天,另一处却夜雾漆黑,上演着杀戮。
臭烘烘的下水道内,杀气翻涌。
男人身姿挺拔,管壁的灯破败不堪,几缕残光打在他身上,半明半暗间,犹如撒旦撕裂夜色而来。
女人如芒在背,这男人气场,慑她心魂。
“跑啊,怎么不跑了?”
男人眼神极漠,宛如凝视一个死人。
她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稳住心神。
干干一笑,“先生,您认错人了。”
男人眯眯眼,认错了?
前一秒还承认自己就是凌温,后一秒拔腿就跑,被追上了又说认错了?
耍他么?
他确实认错了,人皮面具下的那张脸风情万种,她不是凌温,是璃沫。
“我的脸是你打的,东西是你偷的?”
璃沫眼皮一跳,赶忙解释:“不是不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