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激灵灵一抖,彻底血色全无了。
他是雇佣兵,有组织只认钱的杀手,现在被人抓在手中一顿质问,这和出卖了组织有何区别?
回去了,自家人能放过他?
纵使璃沫放了他,他也是死路一条。
更何况,璃沫不会放他!
她会由着他回去通风报信?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雇佣兵那帮孙子?
对于想伤害她的人,璃沫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她掐住男人咽喉,稍一用力,男人头一歪,就去了。
剩下的活口,也都被慕野钦砰砰砰解决了。
扔掉枪,慕野钦脸色也不好看,尤其在听到他们一直在活捉她时,他周身瞬间阴云密布。
法伦雇佣兵,看来他得好好查查了。
——
现在才算能有空打量打量下这地方,银白的墙壁四下围拢,高大森寒。
周遭密闭,根本没有路,只有电梯那一处出入口。让人如同置身监狱,喘不过气。
两人背对背四下张望着,慕野钦说:“刑警查过这里,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璃沫道:“这地儿我也是第一次来,这么诡异,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除了头顶那一排排白炽灯,这里空空荡荡,再什么都没有,与外面的脏乱全然不同,这儿干净得一粒灰尘都很难找到。
“慕野钦……”
倘若易诺在这里遭过罪,你一定会很伤心吧。
后面的话,璃沫终是没说出口。
其实,她不说,他又何尝想不到呢?只是他善于隐藏,将情绪藏得很好罢了。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慕野钦摸上了口袋里的糖。
“想吃糖吗,我有。”
璃沫回身看他,“什么糖?”
她看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两根棒棒糖,荔枝味儿的,她眼睛一瞬亮了,“哎呀有糖你干嘛不早拿出来?”
慕野钦手中的糖被抢了,两根,都被抢了。
瞧瞧眼前的小姑娘,皮肤粉白粉白,嘴巴一嘬一嘬,抿着糖,像个小女孩似的,一根棒棒糖就满足了,眼眯成了月牙。
慕野钦眉目含笑,唇角荡漾着涟漪。
他心动神摇,真想把这一幕拍下来。
两人你左我右,分开来查探了番,什么都没寻到。
璃沫有些气馁,含着棒棒糖,微微耷下了头。
她中午睡起来没梳头,发顶乱糟糟、毛茸茸的,他忍不住想摸摸,“没关系,来日方长。”
璃沫抬头,对上了他的眼光,“真的没关系吗?慕野钦,你不是很急切地想知道她的下落?”
“是,我是很想知道,”慕野钦说着,与她一同往外走去,“想找到她,亲口问问她,当年为什么离开我,丢下我一走了之。”
白色的灯下,那双深邃的黑瞳中,似有泪光熠熠,带着几分控诉,几分委屈。
璃沫顿时心头发紧,慌乱地错开了目光。
这男人,耍什么花招?
干嘛在她面前装可怜?
她心疼什么,不忍什么,又觉得……理亏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
电梯门开了,她先他一步进了电梯,看起来有些张皇而逃。
慕野钦目光追随着她,跟着她进了电梯。
电梯里的氛围一时又有些凝滞,两人相隔只有一个拳头宽的距离,这离得太近了,璃沫感觉周身都是他的气息,自己被包裹其中,被压迫得要窒息了。
她不着痕迹地往右挪了挪。
身边的男人目不斜视,也不着痕迹地往右挪了挪。
璃沫咬碎了棒棒糖,她再往右挪了挪。
他也再往右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