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阶梯呈悬空态,像蛇一样盘曲,一层层蜿蜒下去,阶梯算不得浅,璃沫将手中的卡抛起、接住地把玩,慢悠悠往下走着。
很快,眼前便出现了这地方一左一右看门的两人,他们都戴着半块黑色面具,拦住她问:“黑卡呢?”
璃沫将手中的卡递过去,两面壁龛里烛火摇曳,照得这幽深暗径隐隐绰绰。
卡薄如纸屑,通体黝黑,这是璃沫手中的这张卡与别人的有所不同。
一般的卡都是净面一层黑,什么东西都不刻,什么标志也没有,她这张卡上却盘着两条黄金龙,在隐绰的光辉中熠熠生辉。
看门的两人见此卡,面色一变,当下将璃沫恭敬地请了进去。
进去时,他们递给璃沫一块黑色面具,下缘止于鼻尖。
里面豁然开朗,第一层,两旁如同集市摆摊,出售着各种市面上买不到的东西,价格还实惠,很适合普通人。
所以这一层,人尤其的多。
看门的两人为璃沫开路,璃沫很顺畅地来到了上面。
“离小姐,容先生已恭候多时,这边请——”
第二层是容先生的专属住所,再往上,便是些赌场、拍卖场、黑拳赛场……
一位戴着狐狸面具的妙龄女子婀娜走来,带着璃沫进了容先生的卧房。
那层层的紫色水晶帘勾勒着圆桌边坐着的身影,从侧面看,略显单薄,银色面具遮住了整张脸。
璃沫拂帘进去,听到声音,容先生侧过脸来,微微一笑,请她入座。
圆桌两方,两人对坐,容先生给她倒了杯茶,道:“离小姐,上次您托我的事,有点眉目了。”
璃沫掏出银行卡推到他面前,容先生一派“君子不爱财”清高作风,睨了那卡一眼,没动。
“十五年前安和村,并不是所有人都死了,还有幸存者。目前我所知的只有两位,但具体是谁,我还尚无从知晓。”
璃沫静静听着,唇抿成了一条线。
半天,她说:“那我便只能继续拜托容先生了。”
容先生微微颔首,“自然。”
他又扫了眼桌上的银行卡,“离小姐还是把这卡收回去吧,我只需要您做好承诺过我的事就行。”
璃沫一笑,“下个月就是容先生的生辰,提前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哈哈——”好冷的笑话,容先生哈哈大笑。
一层的东北角落里,好生热闹啊,人几乎都攒聚到了那处。
璃沫看看腕表,又到了开宝石的时间了。
这是容先生的地下黑市多年来的不成文规矩,每晚六点,都会派人摆个小摊,供四面八方的客人切割宝石。
璃沫有空了就会来,经年累积,她家里的宝石已经不少了。
她又凑了过去,踮起脚往里瞧。
切宝石这玩意儿也似一场豪赌,桌上的原石大多都浑浊不堪,但金玉其内,怎可只看表面。
有经验的人一眼能分析出来,哪个值得自己下注,哪个不值。
璃沫就算那有经验的人,她大致扫了一眼,摇摇头,又往回细细扫一遍,悠地,一堆原石中最不起眼的那块吸引了她的视线。
有了自己想要的,璃沫走到人后开始排队,她后面排了一个身材高窕的女人,同样戴着面具,气质出众,让人难以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