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事实就是那一年,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打破自己的记录,整整停滞不前了一年,甚至隐有下滑的趋势。
在这样挫败的境地下,他干什么都提不起一点兴趣,满满的无力感,起床无力、吃饭无力、上课无力……连最喜爱的赛车,都成了他的一种负担。
教授老头却在这个时候逼他,他越不想干什么,他偏要他干什么。
每天一下课,直把他往实验室逼也就算了,还整了一堆的课题叫他研究。
想毕业,就必须得有一份拿得出手的作品,这无可厚非。
成天不是上课就是泡在实验室里,沐倾深感觉心头逐渐沉重,他便生了厌烦,想提早结束这学业。
于是着手准备起毕业作业,一份属于自己的设计作品。
第一次,他的作品被打回来了,不合格,教授不给通过。
第二次,仍旧如此。
第三次、第四次……
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沐倾深次次失败。
这样反复的恶性循环下,他心头积压的情绪越来越深,终于在某天触及到了这个点,沐倾深爆发了。
他开始变得疯狂,疯狂地汲取理论知识,比以前更加疯狂地泡在实验室。
甚至教授趁机雪上加霜,再度给他出了道难题。
他递给他一份文件,那上面印着各种车型,一眼看过去,能有几百辆。
教授要他在五个月内完成对那上面所有车的研究,并写一份研究报告出来。
几百辆的车五个月研究完,先不说沐倾深若遇到不熟悉的车型,得先查资料,从头学起才行,即使熟悉,也要从车身、发动机、底盘等等,一一细致地往过琢磨吧。
还要把这些都写进报告里,光一辆车出来的报告估计也得上万字了,这不需要花费时间吗?
这可能吗?一天一辆时间够不够?根本就是搭上老命也不可能的事。
但沐倾深来者不拒,因为他已经疯了,他每天都只想把自己沉浸在那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漩涡里,不想闲下来,不问生活,一种下意识逃避现实的心理,他还会在乎能不能完得成吗?
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他的潜力被激发了。
一名真正的赛车手所要具备的条件素质,可不仅仅是会开车那么简单。
他要懂得开车,还要懂车。
正是经过这次,沐倾深每日同车打交道,才让他越来越懂车,他突然间更为深刻地理解了赛车的含义,蒙在心头的那层迷雾逐渐散开了,一切都清晰明朗起来。
像过山车一样,心绪达到一个高峰,便开始降落,他的心开始走向沉静。
他开始反思,寻找错误,分析并加以改正,就这样,在后来的一天,他又拿起头盔,重新踏上了那条赛道。
几十秒后,他成功突破了自己。
他站在光里,短短的一年,他完成了蜕变。
有了当年roslin的影子。
鬼晓得当他得知,原来一切皆是自个儿姐姐的手笔,那一天,他是怎么过来的。
从进入普林斯顿,到他遇到教授,以及次次对他的打压,皆是姐姐的安排。
感激么?沐倾深当然感激,没有那一年,就没有如今的他,可有怨气也是真的。
那样的经历沐倾深绝对不想再遭受一次,即使它能洗涤他,让他脱胎换骨,他也不想再经历。
太累了,太痛苦。
那样的苦累,却是他亲姐加给他的。
因此打心底里沐倾深就有了阴影。
平日他是不怕她的,可只要她一成为老师,或者别的什么身份,他是学生,和她在同一个学校,面对一身正气的她,他就免不了心里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