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轶忙进去拉开江棋,“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他动作麻利的从戚楠脸下抽出床单,把牛奶卷在里面,还好下面是个薄床垫,这要渗到再下面就惨了,牛奶这种东西,时间一久馊了,那味道,跟藏尸现场似的。
戚楠顶着一脸的牛奶坐在地上从腰扭到背,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抱着床单被套往外走的时候,盛轶觉得他似乎在笑。
“出来,我们谈谈!”江棋很严肃的说了一声。
“哎。”戚楠擦了把脸,乖乖跟在后面出去了。
两人去了下一层的楼道,江棋指着他的脸,指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猛的一甩手,“你行,比我想的能整。”
戚楠一脸无辜,拖长了音调,“我又不是故意的。”
“呵呵。”江棋说:“你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不泼他床上去啊!”
“也行啊。”
江棋从来没有过的想打死他。
“我以前真是太纵容你了。”他摸口袋找烟,摸了半天才发现忘带出来了。
“至于吗,不就一条床单吗,洗了不就完了。”戚楠捏江棋后脖子,被他打开了,“我今天就把话说清楚,我和他,这辈子都没可能,你别搀和了行吗,算我求你了,让我安安静静的把这一年过完。”
戚楠看他是真生气了,收了笑,蹲在楼梯上,过了会,踢了踢他,“哎,周时那事,过去就过去了啊,他就是个傻逼。”
“跟那事没关系。”江棋烦躁的说。
“行吧,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戚楠顺着他,“但有一点你要分清楚,盛轶跟他不一样,你别一棍子把人都打死。”
“人品跟性向没关系,你要我说多少次。”江棋无语,深吸了口气,“你让我冷静一会。”
戚楠乖乖闭了嘴,江棋还肯冷静,说明这事今天之内必定翻篇了。
周时就是之前提到的戚楠的同学,江棋第一个喜欢的同性。
那件事发生后,周时曾拉着戚楠孤立过江棋一段时间,事后戚楠挺后悔的,到现在对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觉得自己当年目光狭隘,他那一时躲避的态度,肯定对江棋造成过伤害。
他们那会才初中,那么小的年纪,遇到这样的事,信任的朋友一个是元凶一个是帮凶,换谁都有心里阴影。
所以最近几年,尤其大家都成家立业后,戚楠看江棋是愈发的不忍心,知道他喜欢盛轶就百般撮合,除了一开始答应江棋不告诉盛轶这一底线外,能想的办法他一概不遗余力。
不过照目前看来,江棋再不压压,这道底线也快撑不住了。
江棋觉得是戚楠夸张了,人有时候就这样,做了一件良心不安的事,就无限放大这件事对别人的伤害程度,其实有时候,别人未必因为你这件事受多大影响。
父母宽容,江棋一直都被保护的好好的。
想来也是滑稽,就算他是同性恋的事被大家知道了,这个社会也没能把他怎样,原因就在于他爸是个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当时是工商局的副局长。
他们以前那片区做生意的多,工商局三不五时就得跑,就算局长儿子是个同性恋也只能背后说,明里还得教育自己的孩子在学校里规矩点。
除此之外,江棋还有个宠他恨不得上天,又专治各种不服的舅舅,环卫局的,管的东西那叫一个厉害,啥子呢,垃圾桶。
你说我外甥有病?
好,那你门前放三个。
凭啥我门前比别人门前多两个啊。
你有规定说我不能放三个吗,信不信我还能放你三十个。
再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