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情况,他们是代表上市公司来做重大资产重组的,项目已经接近尾声了,董事会也开了,就等着上报材料了。
结果有同事看当地新闻,有家规模不大的企业发生了事故,而调查出来背后的实际控制人,竟然是那家被收购企业的最大的股东。
这个事情如果中介机构做了充足尽调准备并有足够的访谈底稿的话,是可以规避责任的,但偏偏发生了事故,还被外界知道了。
盛轶必须在这两天内赶去现场了解情况,如果属实,他们就必须延报,而因此造成的损失也要视责任人而定。
江棋听懂了此间的利害关系,虽然错不在盛轶,但确实是出现了问题,那就必须要解决。
江棋在心里狠狠的抽打那个股东,凡是选择跟他们家桃子作对的,都是人品不过硬的。
车外狂风暴雨,车子行驶在山路上,唯一的光源是两盏被雨点抽打泛起白烟的车灯,延伸向前,吞没在咫尺的黑暗里。
雨刮器来来回回的摆动,徒增了人心底的焦虑。
大货车的强光不时的照过来,每次会车,江棋都提着一颗心,生怕那些人酒驾或疲劳驾驶,他们靠近外侧,一旦有任何失误,后果不堪设想。
他无比庆幸自己跟过来了,盛轶一个人走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光是想到就头皮发麻,虽然他跟过来也不见得起了多大的作用。
音乐早就关了,车里因为一直开着空调,很暖和,同时也有点闷,江棋强打着精神,不时转动眼珠看盛轶。
幅度不敢太大,怕影响他。
侧脸真好看啊。
看了十年都没看够的好看。
……
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心态非常不好,一旦发现盛轶某个优点,便要感叹人生真的是绝望。
江棋想到那个时候,盛轶刚跟钱心蕾在一起。
他伤心难过,却不能表现出来,盛轶请大家吃饭,他还要笑脸相迎,虚情假意的说恭喜。
在他看来,钱心蕾是个挺好的姑娘,他找不到理由否认他们的般配。
所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
谁能想到一放弃就是那么多年。
那么多年后,他还在劝自己放弃。
盛轶好像天生缺了某根筋,那几年从来感觉不到江棋的刻意疏远,无论他怎么回避,他总能找到他,喊他吃饭,喊他打球,蹭他的课,穿他的衣服,吃他吃过的东西……
那天盛轶居然说穿他衣服他有点紧张。
他还知道紧张,他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怪他不知道,不知道意味着不用面对这份充满负担的感情。
……
车子下了山,进入国道,路面上有未化的积雪,好在雪已经停了,时间显示是半夜三点二十分。
江棋想说换他来开,话未出口,对面一辆车在靠近他们时,突然偏离了方向,远光灯照的挡风玻璃曝光过度的白,江棋猛的闭上了眼。
“小心!”他喊。
路面太滑,尽管刹车已经踩到了底,轮胎摩擦地面的阻力依然不够让车身完全停下来。
对面横冲了过来,受力面是盛轶这边!
江棋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解开安全带朝盛轶扑了过去,把他拨在内侧,自己则挡在车门边上。
开车的是一对年轻小夫妻,从车子突然失控到看到江棋他们不过三四秒,好在处理及时,最后是整个车身撞了过去,因为惯性,把他们的车往另一边顶出去两三米就停下了。
两边都惊魂未定,江棋紧闭着双眼,死死的抱着盛轶,胸膛剧烈的喘息着,他以为自己这回不死也要残了。
“江棋。”盛轶在他耳边喊他。
江棋身体已然僵了,手勒的失去了知觉。
“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