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下面缩的很紧凑。
江棋起来把空调关了开了点窗,今天外面是阴天,云层压的有点低,看样子是要下雨。
暗沉的光线里盛轶闭着眼睛,安静睡着的样子,猛一看犹如是一张旧了的老照片,不需要刻意保持清晰的色调,却从进大学第一眼看见他时起便始终留在江棋记忆里。
想想居然认识他那么多年了,从最初的心动,到现在偶然开窗回个头还是要心动。
江棋没敢看多久,总觉得下一秒人又要睁开眼问他在看什么,他出去洗漱,回来坐在沙发上,想等会去菜市场买点什么回来煮煮。
会做的就那几样,老让盛轶吃他估计也腻了,江棋想要不弄个砂锅排骨蔬菜大杂烩吧,简单方便,一顿解决,晚上再想其他的。
他正在手机上一样样记等会买哪些来下汤的料,听见卧室里盛轶起身的动静,他回头,盛轶穿着睡衣懒懒的靠在门框上,眯着眼睛冲他笑,“出去吃。”
他说:“你答应了陪我去吃顿好的。”
江棋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不,是已经忘了,他看了盛轶一眼,没发现他哪里瘦了,隔三差五就要见一次的人,除非一下瘦个□□十斤,不然是不太容易看出来。
他那两把刷子是肯定够不上吃顿好的的标准,只能出去了,“你请客。”
“嗯,我请客。”盛轶笑的很满足。
江棋移开目光,“吃什么?”
“不吃日料。”盛轶走两步过来倒在沙发上,额头刚好抵在江棋腰的位置,“吃点重口味的。”
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衣料拂在皮肤上,江棋往旁边动了动,“川菜?”
“你想吃吗?”盛轶抬起头。
“都行。”江棋侧着身体准备再过去点,“那早饭呢?”
盛轶一手臂横过来,赌气似的揽着他的腰,用力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把被他让出去的那点距离又给填了回来,他闷着头,过了一会才问:“几点了?”
“十点。”江棋把手从他身上掀下去,站了起来,“你还睡吗?”
“不睡了。”盛轶说:“我下楼去买点。”
“冰箱里有。”江棋去热了四个小包子,回来见盛轶就着刚那别扭的姿势还闷着,他过去踹了他一脚,“吃饭。”
出门走不到十分钟就有商场,两人没开车,一人一身t恤短裤慢悠悠的在这难得的阴天里晃过去。
盛轶在门口的指示牌那站了很久,对着几张诱人的海报纠结,下定不了决心吃什么。
江棋:“烤肉?”
盛轶:“吃。”
也就这个最实在,胃徒四壁的时候一顿下去瞬间什么矫情都没了,比吃七个馒头都管用。
说到馒头……江棋突然想起来昨天那个红枣馒头被他放在车里忘了拿上去了,这种天气,又是密闭的空间,算了,早说给他是浪费了,盛轶也不见得想吃。
除了包肉的生菜,什么绿颜色的都没点,上来一盘盘全是实心的肉,吃到后来江棋腻的喉咙里都在冒油。
他停下来看盛轶吃,“你真有这么苦吗?”
“嗯?”盛轶把烤好的肉夹他碗里,江棋摇头说够了,他收回手笑道:“我吃很多?”
“挺多了。”江棋指着旁边一摞盘子,“我就两盆吧,剩下都是你的。”
“一盆没几片。”盛轶说:“也还行吧,公司单独给我们开了小灶,就是烧的不怎么样,没人爱吃。”
“然后就吃泡面?”
“就那一顿,后面没吃了。”盛轶看着他,“你不也经常吃泡面吗?”
“谁告诉你我经常吃?”
“你妈。”
简直不知道怎么反驳。
其实盛轶过来后他吃泡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了,为了练手艺黑暗料理倒是吃了不少。
盛轶挑着碗里的肉,慢慢停下动作,看向他,“你是在担心我吗?”
“是啊。”江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