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来雷部正神天官的道则法理烙印,显化而出!足足轰打数个时辰之久!”
李严常看山水邸报,记得很清楚。
他亦是心有余悸,眼看着大半座山头都被雷霆汪洋吞没。
原本占据绝巅的大红蟒袍,好像投石入水,未能掀起多少涟漪。
关押在死人沟牢狱的庞钧与董敬瑭,他们似乎也有所感应。
各自伸长脖子张望,从通气铁窗的缝隙间,瞥见肆虐长空的团团雷火。
“劈死他!”
“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劫雷下得再狠点!”
被打穿琵琶骨,气力尽失的两人咬牙切齿。
恨不得纪九郎就此死在雷海之中,被轰击得尸骨无存!
因为他们都知道,北镇抚司那座新衙门,全凭纪渊一人坐镇支撑。
只要纪九郎渡劫失败,不死也得重伤。
届时树倒猢狲散,就该轮到定扬侯府痛打落水狗了。
“庞兄,你辖制边镇十余年,如今被困于大狱,难道也没人营救么?”
董敬瑭两条臂膀皆被寒铁打造的倒钩穿过,好像农家挂腊肉般悬于牢中。
寒流也似的阴煞气,每到子时夜半就翻涌而起,包裹住四重天的强横肉壳,一点一滴侵蚀筋骨。
个中滋味,比起诏狱谈之色变的水牢,还要来得痛苦折磨!
“老子不过只是义父安插到辽东的外人!眼下凉国公府自身难保,还能指望我那些结拜兄弟跋山涉水救我脱困?”
庞钧面色发白,好像冻得直打哆嗦。
没了气血真罡,再强横的身子骨戴着千斤重枷,都难以支撑。
“你不是也认定扬侯当义父了?怎么干儿子被捉拿下狱,迟迟也不见个动静?!”
听到庞钧这样发问,董敬瑭那张脸也像是给寒气冻住了。
一阵青一阵白,阴晴不定,旋即低头道:
“义父以大局为重,他若亲自上门要人,等于叫纪九郎拿捏!
可要叫个骁将传话,纪九郎又未必会当回事!”
庞钧冷哼一声,继续扭头遥望梅山绝巅的炽烈雷海,咒骂道:
“最好让天劫把纪九郎打个粉碎,这样一来,咱们也能早些脱困!”
“是极,是极!雷公多使点气力,把那厮劈杀!还辽东一片清宁!”
董敬瑭连连点头,高声叫喊,好像鼓劲助威一样。两个曾经在辽东叱咤风云的顶尖将种,如今只能奢望老天爷出手,让纪九郎栽个跟头。
可见那位年轻千户,俨然成长到除去横压白山的大宗师聂吞吾外,再无人可制的地步了!
“好猛的雷劫!”
“怕是要把梅山都劈塌了!”
“速去一看!”
“俺也凑个热闹……”
靖、昙两州,诸多绿林道上、边军大营的换血高手,皆是纵身登高,急掠如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