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孤愣了两秒,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而后勃然大怒,谢言也站起身来,前者指着李冼的鼻子,“你”了半天,忽然从桌上抓起鞭子,用尽全力连续抽了他好几鞭。
李冼却好像不知道疼了,仰头大笑起来,笑够了,喊道:“你们这些杂碎,永远也别想冒充他!我的墨问……从来不会逼我,说我不想说的事!”
“你!”
“斛律孤!”他用力一挣,把绑住胳膊的铁链也挣得响了一响,“你听好了,我大胤,两年之内……必将亡你塔悍!”
斛律孤登时盛怒,一巴掌抽在他脸上,直把他打得偏过头去,再没了动静。
“气煞我也!真真是气煞我也!”
谢言却用指甲轻轻敲击着桌面,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
“谢言!你这什么破药,到底管不管用!”
谢言看了他一眼,又走到李冼面前看了看,负着手道:“起效是肯定了的,可是……”他后半句却没说出来,只摇了摇头,叹气道,“罢了,这样还不说我也真是没有办法了,再审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事。”他叫来门口守着的侍卫,“给他松绑吧,送回营帐,让军师给他医治。”
“是。”
斛律孤却不干了,急忙询问道:“那情报呢?情报怎么办?!”
“情报?”谢言冷哼,“可汗,若不是你出了幺蛾子搞什么骑术比赛,他能跑吗?他不跑,能得到那些情报吗?你自己撇下的烂摊子,让我来给你擦屁股?”绕着他踱了两步,“至于情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这个李冼,你是不能再审了。其他的……恕我谢言帮不了你。”
“……你!”
☆、68
好冷……
“他怎么样了?”
“回军师,”军医退开一步,“他已经高烧两天两夜了。”
斛律孤拍了一下桌子,“搞什么名堂!我不就断了他一根肋骨吗?!至于吗?!”
谢言瞟他一眼,哼了一声:“他身体本来就娇贵,被你折腾一番,又吃了幻神丹,不病才怪。”
“你!”
军医看他二人又要吵起来,忙插嘴道:“二位,二位,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是。”他又看了一眼李冼,“是这样的,老夫给这位陛下诊脉,发现……他似乎有些先天不足。”
谢言皱眉道:“什么先天不足?”
“呃……这个,老夫也没诊明白,只是发觉,他的脉象要比正常人弱了三分。”
斛律孤一摆手,不屑道:“什么弱了三分,他现在又伤又病,能不弱吗?你不要在此胡说八道!”
“不不不,可汗陛下误会了,”军医慌忙解释,“这伤病导致的脉象异常,和先天脉弱,老夫还是能区分出来的。”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军医冷汗涔涔,却不知为何还是壮起胆子,低着头,道:“是这样,老夫心想,这位陛下既然是久居皇宫,宫内定有不少太医,而他这脉弱之症又是先天所致,宫中太医想必也能查出,却是至今未愈,这就说明……他这是痼疾难医,所以……”
“所以什么?!”
军医被吓得又把头低了一分,“所以老夫认为,可汗陛下还是不要再继续伤他为妙,否则若真出了什么事,老夫也不能担保……把他医活啊。”
斛律孤听罢,竟出奇地没再呵斥,皱眉思索片刻,道:“罢了,你下去吧。”
“是。”
那军医退出帐来,抹了一把额上冷汗。
李冼昏沉了两天,终于慢慢苏醒过来。
在梦里,他好像看到了墨问,可又好像不是墨问,总觉得他似乎对自己说了什么,可醒了,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