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谁了,是他前妻。
“以后别来了。”江医生没退步,也没让开,就挡她跟前,似乎根本不打算放她进家。
“承淮……”那女人忽然嘤咛了一声哭腔,口气近乎要搂抱住江医生了,我靠她还真如我所料打算搂抱上来了,江医生陡退一步,闪半边身,一下子就避开了目标和行动都极其效率具体的前妻……而他规避的这个空当,也让在墙边探头探脑的我,和那个女人四目相撞了。
!
在坐过山车,心跳针一大下。
我飞快地缩回头。
她好漂亮,这是第一印象。真的很漂亮,女人的天性,匆匆几瞥就能揪出对方所有外貌形态上的重点:也许是为了转圜江医生的心意特别打扮过吧,头发是黑色大卷,有一半被挽着。画了眼线的,眼珠子很黑,还有卧蚕呢。橘色的连衣裙的上口是v领,露出颈子到胸际的一大段雪白的肌肤。今天下雨还是有点冷的,她依旧不顾一切地光腿了。她都生过孩子了,今天的扮相依旧如一颗刚从绿枝叶头采摘下来的,新鲜饱满的橙子,还是果皮带露水的那种。
南冉冉真的很美,我太天真了,总自行认为这种女人都是面貌凶恶的长舌妇。
“家里还有别人?”南冉冉继续讲话,口吻根本就是在严逼拷打男配偶的女正房,不像已经离了婚。
“对,所以你可以走了。”江医生保持原姿,语气像是泡在最深的冰水里。
“哦?是你手机上那个小朋友啊?”南冉冉扬着音问,开始展现出嘲讽轻蔑的笑了。
“……”
“是她吧?”南冉冉把对话的主语指向我了:“小朋友,是你吗?躲着干嘛?见不得人?”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身侧的手勒紧成拳,我从这个遮挡的隘口走出去两步,把我完全交到南冉冉的视线里。
她完全目击到我了,看到了全部的我,一整个人。
她看到了什么,我身上大概有什么激怒了她,南冉冉本来唇角微翘的散漫面色,旋即变成集中拧起的恼火,她突然就挤开江医生,鞋也不换了,高细跟与地表的击打极为急促,她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扬手就掴了我一巴掌!
就几秒钟的光景,一气呵成。
我耳边嗡了一下。
真的是嗡了一下,蜜蜂振着翅左耳进右耳出,把我灵体的丝体都顺走,我当即就懵了。紧随而来,就是颊边汹涌迅疾的火辣感,像是在承受板烧的酷刑,又疼又烫。
“南冉冉!”我听见江医生唤道,陡升的怒气让他声调一下子拔得特别高。
南冉冉没搭理他,停在我面前,一下接一下推着我肩头,骂开了。我还蒙着,耳边承接着她惊人的骂语连珠,身体上也有来自她的,与之相对应配合的有节奏的击打动作,逼得我连连后退:
“你啊,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个什么货色?还想着勾搭别人老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就你这种心思不正的玩意儿也敢来上别人老公的床?这么年轻就学会勾引别人的丈夫以后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呢?”
她语速格外快,再快点就是快放镜头里尖细的“喇嘛喇嘛”音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个字都非常清晰地如弹珠弹跳般砸在我耳膜上:
“你知道自己下贱吗你?公交车还是马桶啊?现在的小姑娘怎么这么不知廉耻,打小过得太安逸长大就勾引有妇之夫来寻求刺激感?不要脸的小荡|妇!你妈把你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