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暖单纯的看着熊安妮，她看过来的时候漏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并不知道蔡无垢此时看她的眼神有多悲痛与懊悔，更多是震惊。
他明明已经抹掉了蔡小暖所有的痛苦回忆，为什么她还会记得？
“小暖？”蔡无垢的声音在颤抖。
“怎么了哥哥？”蔡小暖歪头望着他，眼神纯净，半点悲伤与难过都没有，蔡无垢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
“没事，小暖再帮姐姐看看，刚刚她脚崴了有点痛，哥哥工作没做完，去工作了。”说完就退回地下修理室。
“哦！”蔡小暖应了一声，扶着熊安妮坐下，蹲在旁边帮看着。
真的就是看着，什么也没有做。
谭晨将果子放在熊安妮的手里，“听话吃了它，不然我直接喂你吃？”
熊安妮一听，连忙接在手里转过身小口吃了起来。
她脑海中浮现的确实奇怪的投喂方式，根本不敢看谭晨。
余光看到他走了，才端正身体，揉了揉发疼的胸口，眼神却被脚边的小姑娘吸引了。
“听他们叫你小暖，你叫蔡小暖？”
蔡小暖低着头，始终没有抬起来，甚至熊安妮到现在也没看出来她是机器人。
只是觉得她可能有些内向，有些怕生。
“嗯，蔡无垢是我哥哥，他不想我记得过去不好的记忆，我刚才说错话了，哥哥现在应该很难过。”
熊安妮不解，“你哥哥为什么难过？”
蔡小暖抬头看着熊安妮，眼睛闪过微光，一段记忆传输到了熊安妮的脑海里。
看完之后，整个人都沉默了。
心疼的抱住了面前的重生的蔡小暖。
那段记忆实在是太痛苦了
地下修理室
谭晨跟进来一眼就看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蔡无垢，十根手指都快被他啃没了。
“你在干什么，蔡小暖不是已经修好了！”谭晨一把分开他的手，却看到蔡无垢无助又痛苦的眼神。
“为什么她还记得，我明明已经删掉了那段记忆，为什么她还记得？”
谭晨不知道该怎么接，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蔡无垢是如何让蔡小暖保持人性，跟普通智能ai不一样的。
猛然听他这么说，犹如雷劈。
“你该不会是把小暖的灵魂电波复制出来了吧，通过秦准给你的那半部笔记？”
蔡无垢揉乱自己的头发，擦了把脸，点头道，“没错，当年秦准在做一起实验，为了给妹妹攒药费我自愿成了他实验的对象，人体脑电波分离术，也就是灵魂出窍，再人为的转移到另一个可代替物体上，以另一种形式活下来。”
谭晨沉默了。
十年前
蔡无垢十二岁，妹妹八岁，母亲梁暖在妹妹三岁的时候去世了，父亲蔡无良便常年不回家，兄妹俩全靠哥哥勤工俭学赚钱养家，还要给天生就体质好了的妹妹治病。
成绩落下太多，学习成绩并不理想，也只考上了初中，但还要负担妹妹的学费、生活费，他们住在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只有两间房，卧室客厅厨房都在一起。
原先的房子在母亲去世后就被人收走了，现在他们的小院子即使破破烂烂也能遮风挡雨。
初中结束，他干脆不上了，只希望自己早点赚到钱，给妹妹治病，希望妹妹能早日康复，不需要再吃味道难闻口感苦涩的药剂。
在一天夜里，妹妹病情忽然加重，毫无征兆的变故让只有十几岁蔡无垢措手不及。
然后他做了一个终生都在后悔的决定，去找父亲蔡无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