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县每个鬼神都有自己的领地,信徒将神像供到哪里,哪里就是该神的地盘,刚刚那客栈是黑木神的地方,安阳宫本应该是属于无生老母的地方,但因为这儿供奉的神像颇多,应该不仅仅是无生老母一个神的地盘。
弦月觉得躲在这里肯定安全,于是给房间里面的神像都点上一柱香后,便与鹤龄坐到个角落里安然睡了。
恍惚间,弦月感觉自己被人搂抱在怀里,她以为是鹤龄变换了个姿势,可仔细一感觉又觉不对,鹤龄的怀抱没有这么香,也没有这么软,这柔软的触感,更像是女人的怀抱。
弦月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却不知为何,眼皮子好似被浆糊黏住了一样,用尽全力也只睁开一道细缝,朦朦胧胧间,弦月看见,抱着她的,是一个慈祥的妇人。
不知为何,妇人让她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像……就像是母亲一样。
妇人的怀抱让她心安,幸福的感觉盈满心头,好似世间再没有比这更温暖的存在。
“弦儿受苦了。”妇人轻轻抚摸她的脸,那一瞬间,弦月只觉得心里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涌了出来,眼泪也控制不住淌了下来。
“没事了,一切苦难都过去了,以后有母亲在,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妇人越是抚慰,弦月越觉得心酸,眼泪止不住地流,慢慢地,弦月觉得自己好像变回成了婴儿,只知道用哭声叫嚣自己的委屈。妇人哄着劝着俱是无用,于是解开衣襟,露出柔软的乳房,用其中一个低淌乳汁的乳头堵住了她哭泣的嘴巴。
甘甜乳汁滑过喉头,弦月本能地开始吮吸,熟悉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吃食奶娘奶水的记忆。
宫里娘娘不需要亲自哺养孩儿,每个出生的皇子皇女都有两个甚至三个乳母,她也是一样,母亲对于她来说,好似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她好似也说不明白对谁的感情更深,好像都深,好像都不深。如此想着,刚刚那股子对于母亲的感动又瞬间化作了乌有,弦月猛地惊醒过来,才发现一切都是梦,只是嘴角残余的乳汁让她明白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梦。
弦月回头看了看无生老母的神像,难道高喊“无生老母,真空家乡”,就算成了无生老母的信徒了?
“你也做梦了?”鹤龄的声音打断了弦月的思绪。
弦月点点头,听他这话,他也梦到了。
“你也喝她奶了?”弦月一边问,一边试图将喝下去的奶水吐出来。
“没有。”
鹤龄自有记忆起就在暗卫营里,脑海里根本就没有母亲存在过的痕迹,对于喝奶的记忆也只有弦月,他没有乱伦的癖好,实在无法将弦月和母亲有所联系,所以压根就没有被无生老母迷惑住,思绪一动,就又清醒了。
“那就好。”弦月蹲在门外抠喉咙吐了一遭,可不管吐了多少,胃里还是满满的奶,弦月心知自己算是栽了,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回去西漠岭,要是不能……
弦月回头看了看鹤龄,故作轻松道:“无生老母是众神之母,如今我喝了她的奶,也成神了,可以去广收信徒了,你可要加入我弦月教?我定是有求必应,让你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