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龄根据以往杀人的经验给予了弦月肯定,脖颈被扭成这种角度,人不可能活了。为了更加妥帖一点,鹤龄还亲自去检查了一下,确定杨槐没了气息。
“这下糟了,还没问到神砖的下落呢!”
现在只有寄希望于戚氏和她儿子身上,看他们娘俩知不知道神砖的下落了。
弦月想将他们唤醒,被时今阻了,“让他们好好睡吧。”
杀过杨槐,时今身上恨意退却,显得没有刚刚那么可怖。
时今说完便要离开,弦月问他:“不看你儿子了吗?”
“不看了,看了反而更难受。”
想起刚刚看到杨槐给妻子喂药的一幕,时今能够肯定这些年杨槐对他们很好,一个是从小陪伴,日日关怀的养父,一个是离开二十余年的生父,他甚至可以想象当他们母子得知杨槐被他杀死后的表情。
时今走了,随后鹤龄与弦月也走了。
等他们走后,杨家其中一扇门打开了,门后走出个人,是喜合堂抓药的伙计。
他看见杨槐的尸体并没有惊慌,而是将杨槐耷拉的脑袋扶正了,不一会儿,杨槐的尸体抽动两下,突地又坐了起来。
“去准备办丧事的事宜吧。”杨槐交代完,又回了房间,一切显得那样淡定,却不知离开的弦月和鹤龄又杀了个回马枪。
“果然有问题。”弦月轻轻与鹤龄道。
“杨槐难道不是人?”鹤龄从没见过被扭断脖梗还能活的人,就算软骨功练到极致也不可能将脖颈扭成这样。
“他这摆明是要做个假死局瞒天过海,骗过时今对他的报复,要不是人,怎么会怕被报复。”
两人没思索出个所以然来,那厢杨槐进屋与戚氏交代了一下假死的事情,然后便离开了家,去到了隔壁荒废的时家宅子。
宅子后面挖了个大坑,坑里放满了尸体,杨槐躺进尸体当中,随行的伙计便挥动铲子,将大坑埋了起来。
等几日后葬礼结束,确定时今没再来过,伙计又用铲子将杨槐从坑中挖了出来,杨槐依然是活蹦乱跳的,而坑中的尸体身上全都长出了血灵芝的嫩苗。
弦月突然意识到,杨槐本身应该就是神砖,所以才能让脖颈恢复如初,埋入土中几日不死,还能令一众尸体长出血灵芝。
“杨槐怎么可能会是神砖呢?”鹤龄不能理解。
弦月指着一旁的树说:“杨槐现在就像是一棵树,不管怎么损害他的枝叶,只要不伤到根,就不会死,而神砖就是他的根,只有拿走神砖才能杀死他。”
杨槐应该是早就做好时今来报仇的准备,利用神砖将身体改造了一番。
“心脏会是他的根吗?”弦月猜测道。
“管他是不是,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趁着周围没人注意,鹤龄轻轻跳进杨槐的书房,从杨槐身后捂着他的嘴,割断了他的脑袋。
鲜血喷出,溅了鹤龄一脸,鹤龄看看手里脑袋并没有变成神砖,甩手便扔了,然后剖开了他的身体,将他肚子里的五脏六腑,挨个拿出来检查。
血腥场面让弦月无法直视,赶紧背过身去,就听鹤龄轻喊了一句:“找到了!果然是心!”
弦月回头看去,只觉得这个场景十分像第一次进灵芝园,时今装神弄鬼吓唬他们时的场景,那时候,时今藏起一对眼珠,说自己是有眼无珠,说弦月是有口无心,要取她心脏,最后鹤龄剖开时今的身体,内脏滚落了一地,时今从中拿到自己的心脏后便消失了。
现在这一切都应了时今那时的话,时今确实是有眼无珠,错识歹人,而鹤龄剖开了杨槐身体,取走了他的心脏,帮时今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