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穿着淡色的袍子,头发绾成鹊尾式,只插了枚样式简单的银钗,余下的头发顺直的垂在背后,打扮虽平和,但浑身上下都散着帝王的贵气。
苏离见红线看了会蜡烛又看向自己,于是淡淡道:“晚上这六根便都亮了,那时照在这里,会有图案。”苏离指着六爪烛台与轿顶衔接的地方。
“什么图案?”红线仔细看了苏离指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晚上你再看。”苏离笑笑不再说话。
红线也笑笑,只当他在开玩笑,每日下学不过申时左右,哪有晚上来看的道理。
关于读书这档事,红线昨天寻思了一夜,他想如果自己表现得再好一些,是否宝儿便不用受那皮肉之累了呢?这才一早在娘亲面前立下豪言壮志。
但真到行动上,还是打了折扣,红线伏在桌上溜溜睡了整日。
接连数日,只要苏离来竹斋,都会乘轿接他,却是没再那么大张旗鼓,而是早早候在巷口。
自从贺宝与媒婆那么一闹,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瑞府大公子与二公子暧昧,刘家小姐哪受得了这个,没几日便从刘府传出消息,退婚!
让贺宝连夜赶回兵部绝对是瑞大将军最高明的一招,谣言只传了半日便渐渐没了,毕竟正主都没凑在一起,何来暧昧?
然而那顶双人同承的豪华大轿却又吸引了大家全部的注意,有人道是,瑞家大公子对胞弟求之不得,这才又勾搭上了城中哪个富户的公子。
也有好事之人前去扫听,但翻遍全城也没发现哪家后院立着这样的轿子。
关于那顶轿子的流言不胫而走,只有两个人还蒙在鼓里,一个就是我们的当事人红线,每日清早借故逗留在轿子附近的人越来越多,但对于鸵鸟精神一向强悍的他来说,应对之策就是一掀帘进去,啥也看不见,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另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不是苏离,而是红线的老子,瑞大将军。
自从上次送贺宝回兵部,他也顺带在兵部府邸逗留了些时日,因此瑞府周边这些闲言闲语他还不知道。
眼见瑞大将军快回府了,娘亲急得直上火。
“仙儿啊,他们都说有个富贵公子每日找你?”
“不是每日,隔三差五罢了。”
“那……他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是皇帝,但我不能说啊。“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但我们是结义的兄弟。”
话没说完,瑞大将军就瞪着眼睛进来了,一脸的义愤填膺。
娘亲心里叫了声,糟糕!又白了红线一眼,示意他赶紧请安。
贺宝好赖还捏在他手里,须得毕恭毕敬才好,红线朗声请安,作出谦顺样子。
瑞大将军温言问了几句读书的情况便没在说别的,又示意娘子请坐。
娘亲心里踏实了一半,心想我这愣头夫君还没听着那些混话,甚妙,甚妙!
瑞大将军愤慨道:“真是气死我了!知道早朝后他们说什么吗?!”
不用他们发问,瑞大将军已经自发的说了下去:“这帮老东西,吃着朝廷俸禄不干人事,竟然在背后指摘陛下。”他说到陛下二字时,还象征性的当胸抱拳。
红线心中扑哧乐了,原来是为苏离鸣不平啊!不过那小子做事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