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煞星(1 / 2)

孟晚唐一面叩头一面大声道:“两位前辈请饶晚辈一命,晚辈愿投效天欲宫,鞠躬尽瘁,誓死效忠。”

闻九公和仇五花互望了一眼。

沈绛红切齿骂道:“三师兄,你”仇五花冷冷笑道:“趁风转舵,实在不是东西,留你在天欲宫,像你这种临危舍友的人,不杀只留着害人。”

闻九公却哈哈笑道:“杀不得,这种人,当机立断,自私自利,卖友求荣,正是天欲宫求得之人材。”

由始到终,楚晚弓不吭一声。

他没有像沈绛红般痛斥出口,也不像孟晚唐跪地求告。

他只是在找机会,做一件事:

逃!楚晚弓蓦然大喝一声,身形直扑右侧街巷,直比箭矢还快。

他逃的时候并没有带沈绛红,甚至没有通知:一个人在危急时要活命,首先得放弃一切可能阻碍活命之障害,楚晚弓虽不似孟晚唐跪地乞饶,但却深知保命的道理。

他一动,只有一只脚的闻九公也动了。

只有一条腿的闻九公动起来比十只脚还快,一晃间,他已拦住右侧街巷。

但楚晚弓的身形变了。

他的方向完全改了。

他根本就是向上掠起扑上左边屋檐,那向右跃出的一下,只是壁虎逃遁时留下尾巴作幌子而已。

沈绛红叫道:“二师兄等我”楚晚弓听她的凄惋的呼叫,心里头是动了一动,但并没有停下来。

生命无疑比红颜更重要。

孟晚唐始终头也没抬,因为他知道此刻他只要稍有妄动,仇五花藏在袖子里的一双手一定马上会抽出来。

所以他不敢动。

然后他听到一声叹息。

发出叹息的人是闻九公。

便宜了张幸手,真便宜了张幸手。

看他的情,彷佛一只老猫捕不到小雀,眼看小雀飞到半天给老鹰啄食了似的一般可惜!天空上并没有老鹰。

楚晚弓更不是小鸟。

屋檐上比没有鸟雀,只一个人。

一个双手闪闪发光的人。

这人正在丢东西下来。

他丢下来的是一个人。

不过不是完整的一个人而是拆散得肢离破碎的肢体。

他的手彷佛是利斧锐金,人的肢体落在他手上,像切菜砍瓜一般节节断落,从屋檐上落到地上,和着鲜血。

他本人却红脸白须,若无其事。

落下来的只是楚晚弓的肢体。

一个人被拆成这样,当然已经死了。

所以楚晚弓并不感害怕,真正畏惧的是孟晚唐。

沈绛红直想呕吐。

屋顶上的人肢解完毕,拍一拍手,笑道:“完事了。”

神态悠闲地像在床上幽思一般。

孟晚唐的头已经叩穿了一个血洞,但是他一直扣下去,因为他知道,来的不仅是天欲宫闻九公和仇五花,还有“红脸白须”张幸手。

谁遇到张幸手的一双手,才知道什么叫做“不幸”

单凭张幸手的一双手,除非是大师哥宋晚灯未死,否则,凭自己三人之力再多十个,也得死而身首异处。

何况还有闻九公和仇五花。

这三个人本是金印之战的敌方好手,而今全都来了。

张幸手飘然下来。

闽九公道:“男的留下,当我徒弟。”

仇五花道:“女的带回,做我妻妾。”

张幸手抚掌笑道:“如此各偿所愿,实在再好不过了。”他抚摸他发亮的手时,让人感觉到他彷佛用一面布来抚拭一件极其锋锐的兵器般小心谨慎,而且珍惜。

不过他这句话一说完,就有一个声音大吼:“混蛋,敢辱我同门,先问过我傅晚飞的刀!”

一个浓眉、大鼻、皮肤黝黑、眼光闪耀着年轻与愤怒的青年,挥舞着喷泉乍起似的刀花冲了过来,护在沈绛红和孟晚唐的面前,一张脸和脖子全因愤怒涨得透红。

沈绛红本来一直就没怎么把这个小师兄看在眼里,也不知怎的,此际一听他豪壮的声音心中反有了依傍,彷佛来了救星似的。

虽然实际上傅晚飞的武功未必胜过沈绛红。

傅晚飞挽着刀锋,刀尖向着对方三人,眼睛也凶狠的盯住对方三人,一面向后挥手道:

“走,你们快走,我来挡他们一阵。”

沈绛红心里没了主意:“你”傅晚飞大一声:“走!”

孟晚唐突然自地上弹起,一刀就向傅晚飞背后砍下去。

傅晚飞作梦也没想到目己的同门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下此辣手,只来得及侧了侧身子,背后已着了一刀,血流如泉涌。

孟晚唐青着脸,紧接着砍出第二刀。

傅晚飞奋力接住,嘶声问:“你三师哥,你为何要这样”

孟晚唐手下不停,又发出数刀,只听仇五花在旁冷笑道:“这叫卖友求荣:又算阵前邀功,你连这都不懂,难怪人杀你,你只好给人杀了!”

傅晚飞早已支撑得左支右拙,沈绛红“刷”地出剑,刺向孟晚唐,叱道:“三师哥,你怎可以这样”

闻九公见沈绛红、傅晚飞和孟晚唐斗在一起,哈哈笑道:“看来飞鱼山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还用着我们出手,他们倒自相残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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