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临略带无奈地弯了弯嘴角,“陛下实在不应该插手这些事。但是既然这是陛下的意思,我自然也只能遵从。”
他居然真的转身离开,玉骨轻声唤了一句:“师父。”
他回眸一笑,容光皎皎、风情万种。
他走之后,河蚌望定玉骨,突然低声道:“追上去,告诉它本朝龙脉就在御花园之下,地牢之后。”
玉骨惊疑不定,她开始有了和当初那条假冒她的三眼蛇同样的困惑——主人,咱们到底是跟谁一伙的?
但河蚌的话她不敢违逆,当下便追了上去。
密室里只剩下两个人,行止真人回过神来,声音也已归于平静,“海皇怎会知道我是借气而化的鸣蛇?”
河蚌在他的蒲团上坐下来,“你破绽很多呀,每次抓鸣蛇你都磨磨蹭蹭,庄少衾和淳于临只要和你在一起就一条三眼蛇都抓不到。”
行止真人瞳孔微缩,“只是从这些,你就确定我是鸣蛇?”
“哦,那倒不是。”河蚌摇头,露了个近乎猥琐的笑脸,“鸣蛇和我签订神魔契约的时候,我用怀梦草随手翻了翻,看到你和它的契约了,而且也没有生效日期。”
玉骨回转,本在余悲之中,闻言差点跌倒——难怪这货在山里被困了几千年……粗心大意害死蛇呀……
河蚌的午饭本来是浴阳真人要请客的,好歹河蚌救了他师兄嘛。河蚌高高兴兴地在桌前等了一刻钟,到菜上齐她一看,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哇哇大哭,“呜呜呜,我要回那个什么菜园子!行止你这个吝啬鬼、臭鸣蛇!我要跟知观告发你!把你炖了!喝你的蛇胆……呜呜呜……”
浴阳真人急得抓耳挠腮,怎么哄都哄不住,最后还是玉骨掏出两个炸鸡翅哄着她,“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去,那边肯定有好吃的。”
浴阳真人还不知道错在哪里,玉骨将化为原形的大灰河蚌抱在怀里,也不知道该不该笑,“呃……我家主人不吃素的。”
待一人一蚌回到羊踏菜园,叶甜和容尘子一行人已经等待许久了。容尘子接过河蚌,也是不解,“去了何处?”
他心知同心砂能探知她的去向,只以为她又贪玩闲逛,也没追究。那边河蚌十分着急,在壳里闷声喊:“玉骨快去拿碗!”
玉骨递碗过去,就见她从壳里掏出羊肉串、煎饼果子、花生糖,甚至还有一块切糕!看得玉骨大惊失色,“我……我只是抱您从街头走过来而已啊……”
叶甜又好气又好笑,一巴掌拍在河蚌壳上,“不许偷东西,贼蚌!”
一顿饭罢,容尘子本来打算带河蚌出去玩,但河蚌今日又是风传又是水遁,这时候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吃饱了,她就想睡。庄少衾还在为文大人之死烦心,这时候也不放心容尘子等人离远,自然将他们安置在自己国都的私宅里。
他的宅子比起一般权臣少了许多浮华,只是设阵无数,都是闲来研究的试验品,成功的他还能撤去,留下这无数的失败品,本领越高超的人越走不出去——失败品嘛,谁知道阵眼在哪里。
一行人飞檐走壁,跟做贼似的来的后院,容尘子和河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