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声又娇又脆,那静坐看书的圣上这时候方注意到这群道长之间还跟了活蹦乱跳的河蚌,他虽喜清静,然对她倒也算和蔼,“你是何人?”
庄少衾赶忙将河蚌揪下来,叶甜帮着解围,不免又将这河蚌吹嘘了一通,“回皇上,她是贫道挚友,擅占卜、解梦,法术通天,只是长居灵山,难免失之礼仪,还请皇上万勿见怪。”
河蚌虽然不如其他人谨小慎微,一脸笑容还是向日葵般灿烂可爱。皇帝也不与之计较,“那么她所言当真?此梦当真是龙气流失之兆?”
庄少衾心中也是暗自嘀咕,“皇上乃天人下凡,既做此梦,定是神托。待贫道前往龙脉一观,查明原因,再禀告圣上。”
皇帝略略点头,河蚌听不惯这些委以虚蛇的话,伸手就想去拿桌上的果子。庄少衾忙一巴掌拍下她的手,她小嘴儿顿时翘得老高。皇帝微微一笑,伸手取了串荔枝递给她。
她当然不客气,伸手就接了过来,而且还乱丢荔枝壳和核!庄少衾不敢久待,忙道:“即是如此,贫道等先行告退。”
皇帝抬眼瞧了瞧河蚌,语声倒是含了三分笑,“是该告退,不然这儿要堆一地果核了。”
庄少衾也是低笑,叶甜把着河蚌的胳膊把她扯出去,庄少衾正欲告退,埋头看书的圣上突然道:“久闻容仙师这个鼎器美貌非常,如今一见,倒是名不虚传。”
庄少衾微怔,抬头看他,他却又挥手道:“朕也乏了,国师自去吧。”
庄少衾再度行礼,心下也是微凛——宫里这位看似不问世事,心里却不糊涂。
众人出得皇宫,容尘子便牵了河蚌。河蚌果然将前几日的不快忘得干干净净了,这会儿正搂着他的胳膊,“知观,人家还想吃那个荔枝。”
“嗯。”容尘子将她手上和脸上的汁水细细擦拭干净,“现在就买。”
夜间,待众人准备妥当,自然是要一探国都龙气汇聚之处。河蚌坐在桌边吃荔枝,容尘子准备好符箓就欲走,行止真人低声问:“不带陛下一同前往吗?”
容尘子摇头道:“她体质柔弱,禁不得劳顿。”
行止真人却有自己的顾虑,“只是杀死文大人的凶手尚未捉住,如今留陛下在此,知观不担心吗?”
容尘子略一思索,转身将河蚌抱进房里,替她换了件轻便柔软的衣服。河蚌小狗似的在他脖子上舔来舔去,他仔细地替她系好衣带,只是淡笑,“别闹。”
子时过半,一行人进了御花园地牢,沿着甬道向里走。行至尽头,一道石墙横隔于前,似乎到此再无通路。庄少衾伸手触摸石壁,不见机关。二人摸索了约有三刻,未有所得。
容尘子蹲身细看壁下的尘埃,突然道:“有东西已经进去了。”
庄少衾也是十分严肃,“何物如此大胆,竟敢吸食龙气,动摇国本?”
行止真人有些不自在,转头看了一眼河蚌,河蚌神色如常,仿佛她根本就不知道任何事。
身后有掌印太监上前,右手托着玉玺,他将玺盒打开,握住玉玺往那方石墙凹陷处用力盖下去。原本平淡无奇的石墙突然发出细微的声响,周围尘土抖落,许久之后,石墙突然缓缓升起。一股灵气逼人而来,墙旁的人俱都神思一清,连容尘子都不禁道:“这条龙灵气迫人,看来外物的入侵,尚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庄少衾也不敢耽搁,赶紧招呼一行人进到里面,“为防地气外泄,此门不可久开,快走吧。”
一行人鱼贯前行,河蚌突然展臂拦住紧跟在她身后的玉骨,借从她包里拿肉脯的时机轻声道:“去趟长岗山,找个人,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