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在另一边,一样坐着,侧对门口的半边脸,嘴角的地方有很明显的伤口,地上丢着几块破布,仔细辨认就能看出那是江慎上船的时候穿的衣服。
江慎现在身上穿得是客舱床上浅蓝格子床单。
胡欢喜装没看见,很快速地放下东西准备溜之大吉,但是被叫住了。
商暮秋说:“劳烦,帮我捡一下钥匙。”
顺着目光的方向,胡欢喜看到地上亮晶晶的钥匙,下意识就要过去,雕塑似的江慎也开口了:“不许捡。”
一开口,声音哑的要命。
胡欢喜脚步一顿:“那……我……”
真他妈要命,他应该听谁的?
商暮秋偏头,只看到江慎死也不改的后脑勺。
“行,不捡了。”商暮秋说。
他说话的时候没看胡欢喜,胡欢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逐客令,于是很迅速地退出去,顺手拉上门。
然后不自然地擦了擦脑门,打了个冷颤,顺便帮江慎默哀。
紧接着就又有规律的金属相撞的声音了。
那间客舱的门从此再没开过,胡欢喜吃饱了没事做,坐在船头钓鱼,浪太大,船开得又急,什么都钓不到。
就这么走了大半天,船开得慢了,老舵手来找江慎,好像是中途补给要靠岸。
胡欢喜指了指那扇门,说:“不方便开。”
老舵手站在门口敲门,发出嗯啊的声音,提醒江慎是自己。
里头的金属撞击声忽然停了一下,然后又一声似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之后是短暂的打斗声,猜测是办事办着办着打起来了,胡欢喜撂下手里的鱼竿,也走过来,没一会儿,门开了。
商暮秋找了身衣服给江慎穿好才开的门,江慎打架输了,手铐另一端落在了床柱上,正试图够地上的一截金属丝,商暮秋就是用那个开的手铐。
看到舵手下来,江慎知道要靠岸了,他不够铁丝了,扯着嗓子很困难地发声:“不许靠岸!”
老舵手愣了下,还没点头,就被商暮秋一掌劈晕,关到了隔壁客舱。
做完这些,商暮秋去了操控间,江慎着急地扯着手铐:“钥匙给我!”
胡欢喜还没答应,就被商暮秋冷冷的一眼定在原地。
商暮秋把钥匙和金属丝都拿走了。
胡欢喜到处找能开手铐的东西,最后在一张坏椅子腿上拆下来半截细铁丝,江慎得救后迅速冲进操作间,但是此时已经能看到荻城码头了。
两个人在狭窄的操作间争夺起操作台的手柄,没几下江慎就落了下风,眼看着争不过,还被挟制在门口狭窄的角落动弹不得,他开始后悔,不应该任人宰割,害得自己眼下体力不济。
江慎索性不再争夺,很迅速地推开门冲出去站在甲板护栏边威胁:“你要是回去,我就从这跳下去!”
商暮秋分神了一瞬间,反应很快地离开了操作台:“好,不回了,回来。”
这一秒,他们对彼此没有一丝信任,江慎跨出去一步,似乎摇摇欲坠,商暮秋又离开操作台一点,对跟过来的胡欢喜说:“你去把人弄过来。”
然后再一次跟江慎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