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人脸色灰白嘴唇青紫地走在商暮秋后面,旁边是刘质轻手下一个经理,低声对那人说着什么。
商暮秋也很快看到保安室门口的人,冷淡的脸上绽开点笑意,脱离疲惫的人群向这边走来,问:“你怎么来了?”
江慎说:“在家等你吃饭,等不到。”
“临时的事。”商暮秋走过来,无视身后异样的目光,很自然地捧起江慎的手摸了摸,“没在外面等吧?这么冷。”
江慎:“没,在里面等的。”
', '')('商暮秋看了眼保安室里,见保安醒了,朝保安颔首致谢,然后说:“好了,回家了。”
一转身,那五短身材贼眉鼠眼的建材老总怔怔站在原地,对着商暮秋张张嘴,求助般:“商总……”
商暮秋圈住江慎肩膀,秉持一贯不理朝事的态度没有搭话,而是跟其他人道别:“很晚了,我们先走了。”
然后带着江慎去停车场找车。
江慎回头,看到那人万念俱灰的表情,问:“他怎么了?”
商暮秋左手搭在江慎肩上,右手也伸过来,握住江慎垂下的右手:“不知道。”
江慎犹豫了一下,想到徐茂闻手里那一叠策划书,其中有一家画了效果图,玫瑰花拱门下面是两个穿白西装的男人。
他抖落肩上那只手,学着效果图上携手并肩的姿势挽上商暮秋的臂弯,说:“之前周晓强那个案子,听说他花了二十万找了个手下顶罪。”
商暮秋不说话,江慎只确认一件事:“……是建材上出的问题,所以,跟你没关系吧?”
商暮秋:“咱们是什么时候出发来着?”
江慎放下心:“下周二。”还有六天。
旧城区出事的那几个片区都停工了,上面成立了调查组明察暗访,建材也全都送去检测机构,但是,调查工作才开了个头,旧城项目最大的建材供应商老总就跳楼自杀了,警察在他办公室找到了他以次充好侵吞公款的认罪书,根据认罪书里的线索顺藤摸瓜,查封了几个生产劣质标件的建材厂,这事就这么仓促结束了。
公告发布那天,刘质轻在船上请客,有市政的领导和参与旧城项目的几个老板。
为了商暮秋的清誉,江慎对跟商暮秋外出应酬这件事一向持回避态度,但一听是刘质轻请客,就一定要跟着了。
商暮秋当然不会拒绝,站在衣柜前找衣服,江慎凑过来,在放领带的格子里选了会儿,拿出来一条很普通的深灰色塞进商暮秋手里:“这条丑,戴这个。”
商暮秋笑了一下,反手就把领带套在江慎脖子上,故意勒得很紧:“什么意思?害怕我拈花惹草?”
其实刘质轻多次表示过对商暮秋早就没意思了,上次见面闹成那样,更不可能有什么,他们现在的关系别说旧情,能不互砍都算他们是体面人,但江慎还是不喜欢刘质轻。
“我可能有点蠢。”江慎说:“我现在才开始吃醋,是不是太奇怪了?”
其实以前也会不爽,但江慎善于忍耐不爽。
“不奇怪。”商暮秋把那条被评价为丑的领带安在江慎脖子上,说:“以前是麸皮,现在才酿出陈醋。”
江慎不接受这个说法:“以前也很重要,但是我不敢跟你要。”
“有什么不敢呢?”商暮秋不厌其烦纠正江慎的观念:“我根本没你想得那么遥不可及,江慎,我是一个活人,两个眼睛一张嘴,吃五谷杂粮,有七情六欲,会生老病死……”
“哥。”江慎打断他:“你最近别跟我说这种话,我有点不舒服。”
他揉着又开始不安分的右眼皮,抱上去,额头擦过商暮秋耳畔:“不会出事吧?”
晏城壹号被包场也只是闲杂人少一些,船上依然灯红酒绿,声色犬马,刘质轻作为东道主,招呼众人吃好玩好,话音落地就有一众年轻漂亮的外围从侧门进来,极其懂事地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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